“是。”
风午悦拉着雪茶走入房中,“快,让人帮你沐浴梳发,涂脂抹粉,盛装出席国公府的寿宴。”
……
夜来得悄无声息,大地渐渐归于安静,而慎国公府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宗持不能出席的消息已经传开,今夜的寿星只有顾行波。
慎国公府如今是青阳国第一世家,地位无可撼动。
顾行波身为顾家唯一继承人,他的寿宴,办得自然隆重,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已能参加这场盛宴为荣。
顾行波的生辰年年过,年年都是一样的流程,大同小异,过不出花来。
他早就没有什么期待,只觉索然无味。
对他来讲,待在府上庆生,如同上刑,远不如到青楼吃花酒来得爽。
今年的寿宴相比去年,就像依葫芦画瓢,毫无新意,若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
京中一些深居简出的夫人、上了年纪的老夫人,竟然到场了。
顾行波虽身份尊贵,但毕竟是小辈,他的生辰,其实有家中同辈的公子、小姐到场就足够了。
那些个不爱走动的主母夫人,年迈不便出门的老夫人等等,向来不会凑这份热闹。
以至于,当顾行波得知,这些鲜少在人前露面的权贵家的妇人,被管家亲迎,带到慎国公夫人院里时,惊讶地问了三遍。
梅蕊笑道,“世子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就不兴夫人和别家夫人、老祖宗叙叙旧吗?”
顾行波手指捻着一朵绢丝牡丹,桃花眸眯成一线,据他所知,那些人里有几位,可跟他母亲关系不睦,有什么好叙的?
就在此时,小芽边走边道,“世子,风小姐和雪茶姑娘过来了。”
顾行波顿时坐正,将翘在窗沿的双腿放下来,大步走向雪茶,双臂一展,要将她拥入怀中。
风午悦忽然横插进来,阻止他占雪茶的便宜。
顾行波硬生生停住生扑的动作,往后退了一步,似笑非笑,“你猛地靠近干什么?抢本世子给茶茶的怀抱吗?休想!”
风午悦懒得理会他的智障发言,目光在房中四处一扫,隐约辨认到一张椅子,兀自坐了下来。
三七把备好的礼物,拿给顾行波过目,“波世子,风小姐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顾行波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转头问风午悦,“这里头装的是什么?”
他一问,把风午悦问愣了,她哪知道送的什么?祥伯随便选的,三七随便装的,她再随便送的。
顾行波看她的表情,就知道猜中了,“哼,本世子就知道你没诚意!让人随便装了什么东西送过来!”
“看破何必说破?你多尴尬。”
“本世子……”
顾行波说着一顿,嫌弃“本世子”三个字啰嗦,“我不尴尬,本也没指着你送的礼!说起来,我们之间也没有交情……对雪茶好,帮助她恢复记忆,一部分原因是我自愿,还有一部分是摄政王嘱托,总之跟你没关系,你空手来,我都不会计较。”
风午悦眨眨眼,比了个OK的手势,“早说啊。”
顾行波期待地看着雪茶,“茶茶,你一定为我准备了礼物对不对?”
雪茶拿出黑不溜秋的荷包,丑得人想哭。
顾行波的笑脸消失了,“你亲手做的?”
“嗯。”
顾行波手颤抖着,收下,“做得真好,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