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国公领着丰家人退下,走到自家的席位上。
此次盛国公府出席的主子,除了盛国公外,还有姜氏和孟氏,风午悦、丰易殊、丰亦可兄妹。
丰亦可的嫡亲兄长乃丰家二公子,单名一个湛字,温文尔雅,成熟稳重,与丰易殊相比,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外人都道,丰家大公子和二公子可谓云泥之别。
然而即便如此,盛国公却至今未曾请封世子,令人难以理解。
好事者都在猜测,盛国公到底是对丰易湛不满意,还是太过满意,有意磨练他的心性?
此次盛国公府有两个进山的名额,分别落在了他们兄弟二人的头上。
至于风午悦,走得是成心的渠道。
盛国公和姜氏围在风午悦身边,努力进行着最后的劝说。
风午悦身子弱,就算养在府中,夫妇俩一天也得惦记三回,何况全然未知的浮屠山?
他们实在不放心,可又拗不过风午悦,姜氏急得头发都白了几根。
风午悦模样乖巧,除了点头,就是脸上摆出各种幅度的微笑。
姜氏嗓子有点干,停下来喝水,再抬头时,分神看了眼风午悦身边的侍女。
姜氏思虑半晌,“悦儿,她是……三七?”
雪茶在内宅照顾风午悦起居,三七则在外替她打理她最用心的一处产业——
韶光阁。
姜氏只知道三七是风午悦身边的近人,被她放出去经商。
又因三七几个月才回来一次,姜氏对她不甚熟悉,只记得她身形高大,所以看见男扮女装且蒙面的凤持时,毫无违和地将他们认成了同一人。
“是呀。”
风午悦看着凤持笑,露出几颗雪白的贝齿,“数月不见,您看他是不是又长高了一些!”
凤持任凭她调侃,只要她高兴,他委屈点儿穿女装又算什么!
“不错。”
姜氏道,“怨不得太子殿下会问她是不是男子……”
姜氏话语的尾音,被一声惊呼盖了过去。
“苏姐姐,你的鞋子真好看……呀!这上面做装饰的竟然是海螺珠!听闻一颗已价值连城,何况六颗……”
不远处,威远侯府一家站在红毯上,也不知有没有参拜完,反正秦昙出现在了苏年欢面前,双手捂嘴,一副震惊不能自控的样子!
定荣皇帝自从听过苏年欢弹奏琴曲“夜阙欢杀”后,对她愈发不待见。
定荣皇帝听到了海螺珠,问秦昙,“什么?”
秦昙大方摆出自己的嫉妒,冲定荣皇帝撒娇,“不管,海螺珠的鞋子,儿臣也要一双!”
苏年欢看向秦昙,眼神包容,像在看一个顽劣的孩童。
她云淡风轻道,“三公主,你看错了……不过普通粉色珍珠而已。”
秦昙道,“我不信!”
秦纵坐不住了,还没等他起身,定荣皇帝却从高位上走下去,亲自瞧了瞧苏年欢鞋上的珍珠。
两只鞋上,六颗直径半寸的珍珠,粉润生光,色泽饱满,实为上品。
但离奇珍海螺珠还是差远了。
定荣抬手,招呼秦昙到身边,父女二人走上高台,“喜欢她鞋上的珍珠?父皇回宫赏赐你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