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吴康很满意地坐回椅子上,做了副洗耳恭听的神态。
周末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那个烟盒上,咽了口唾沫,忍不住说:“能给支烟不?”
“……”吴康本来不想搭理周末的,但是当他注意到周末那认真的神态时,只得很无语地做了个自己拿的动作。
周末现在是烟瘾上头了,也不客气,在得到吴康的点头后,他一把将桌上拿包烟给抓到手里,如同抚『摸』女人的肌肤那般把玩烟盒,眼中满是羡艳,好半天过去,他才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口中含糊不清地说:“乖乖,这烟得十五块钱一包吧?”
周末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崇拜之情,如同大山里出来的小青年,第一次看到五层高的楼房。
吴康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周末,心说,这小子野人堆里爬出来的吧,难道在他眼里,十五块钱一包的烟挺贵?
男人都好面子,自己抽的烟能被别人赞叹,那是很令人高兴的事情,吴康也一样,听了周末的话,心里立马是生出优越感,轻咳一声,他得意地说:“十五块的康烟,不贵,但口感好,我一天光是给别人抽都得买两包。”说话的同时,为了在周末这位没见识的小青年面前展现他的优越感,他随手丢了一支烟给做笔录的同伴。
周末叼起烟后,开始胡『乱』『摸』自己的荷包,『摸』了左边『摸』右边,『摸』了衣兜『摸』裤兜,总之折腾了差不多两分钟左右的样子,最终,他憋不住了,抬眼看向吴康,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给烟不给火,不如不给我!”
“……”吴康两眼一翻,将火机丢给周末,“别磨蹭了,边抽烟边说吧!”
“哦哦哦!”估计是拿人家手段吃人家嘴软的缘故,所以,周末叼起烟后,变得唯唯诺诺起来,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哥们,你记仔细点。”
“记着呢!”周末憋了半天没憋出一句有意义的话,那个做笔录的人忍不住了,催了一句,“别说废话了,快点。”
“哦哦哦!”周末再次唯唯诺诺的点头,狠狠抽了口香烟后,他开始说话,不过,支支吾吾了好半天,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刚才说到哪了?”
“你妈!耍老子是吧?”吴康是再也忍不住了,再次站起来,手中的电棍顺势在桌上敲了一下,嘭的一声响。
周末估计是吓到了,下意识地双手抱头,本来坐在椅子上抽烟的他干脆一溜烟躲到了墙根角:“别打我别打我,我说,我说!”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宝宝旅行社和易丰商务宾馆是隔壁邻居,当时我跑他们家借床单,哪知道他们非但不借,还动手打人来着。我怕被他们打死了,所以,做了正当的防卫式反击,哪知道那些人喝了酒,根本不经打,我都没打他们呢,他们就自个儿躺地上了。”
“警察同志,你也看出来了,我没钱,连烟钱都没有,连买衣服的钱都没有,所以,他们就是讹诈我我也没办法啊,我没钱的。”
“但不管怎样,有一点我要声明,就是无论如何,我真不怪他们,毕竟喝了酒嘛,谁没有一个血气方刚气『性』大的时候?”
周末一口气说完后,见吴康和那个做笔录的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顿了顿,提醒了一句:“我说完了!”
周末说的虽然多,但挺『乱』的,估计也就吴康能总结得出来,他有些哑然地反问周末:“敢情你那意思是受到了醉鬼的毒打,期间还手了也属于是正当防卫,再者,你还不追究他们的责任,对吧?”
“嗯嗯嗯!”周末连连点头,“还是吴队长厉害,我感觉我说得挺『乱』的,哪知道被你这么一总结就变得有条不紊了,果然,还是有文凭好。”
“对你妹!”吴康爆了句粗口,转而对那个做笔录的同伴说,“别理这小子,按照我说的写把笔录搞好,然后让他签字确认就成。”
和做笔录的同伴打了招呼后,吴康说:“周末因为嫉妒易丰商务宾馆的生意比宝宝旅行社的生意好,所以就起了歹念,于xx年xx月xx日晚九点在易丰商务宾馆门口暴打了易丰商务宾馆的老板易丰以及老板娘王凤凰,此外,以为他人劝架,周末把五个劝架的人也打了一顿……”
吴康说得头头是道的,除了几个细节问题外,说得那是丝毫不差,就好像他是目击证人一样,听得周末一阵膛目结舌。
当然,吴康这么一说,周末这罪过可就大了。
几乎是吴康说完的同时,那个做笔录的同伴也写好了,两人私底下交流了几句后,吴康将记录的本子递给周末,说:“签字确认吧!”
吴康说这话的时候淤青挺轻巧的,但周末哪能没看到吴康说话的时候,手中的电棍下意识地晃了晃,很显然,吴康是要用暴力强迫周末屈服了。
“呵呵!”本来蹲墙角抽烟的周末将烟蒂仍在地上,转而懒洋洋地站起来,“吴队长,你都把我的罪名给罗列出来了,干脆,你替我签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