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山上,除了秦崄、梁泰平,还有人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的望着山下发呆。
“张兄,在看哪家闺秀啊?”
一个巴掌突然拍在肩上,把张宏杰手里的扇子都吓掉了。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前两日,在状元楼遇到的那两兄弟。
“你是……”
这兄弟俩,张宏杰不曾有机会与他们交流,因此不知他们叫什么名字。不过秦武、秦玖那天去的早,见过张宏杰与人打招呼,因此知道他姓张。
“在下秦武,这是舍弟秦玖,我们与令弟思轩公子结识过,因此冒昧打扰了。”
秦武与弟弟秦玖行过礼,解释了自己来意,兴冲冲的凑起了热闹。
“没……没看什么……”
张宏杰红着脸,捡起地上扇子,掩饰道,
“只是在看妹妹而已……”
“哦?不知令妹是哪一位啊?”
秦武好奇的跟着望了过去,秦玖笑嘻嘻的说道,
“张兄,快指给我们看看,若你家妹妹长得好,不如拿来给我当嫂子吧!”
“不行!”
张宏杰突然回了神,
“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舍妹婚事,怎可如此随便!”
“不行就不行嘛,随便说说而已,又没当真。”
秦玖撇了撇嘴,冲张宏杰翻了个白眼,眼神却被张宏杰手上的扇子吸引住了,
“哎,张兄,你这个扇络子挺别致的,哪儿来的?也给我一条,让我挂剑上怎么样?”
“不行,这是我妹妹给我的……”
秦玖与张宏杰两人纠缠起来,而秦武此时已顺着张宏杰的视线,找到了张思雪和宁馨的身影。
看着那花丛中比花还娇美的面容,秦武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张兄,忘了问了,不知贵府何处,怎么称呼?”
“哦,我家就在朱雀街上,叫我宏杰就行。你们呢?”
“朱雀街张府?”
秦玖惊讶的叫了起来,上下打量了张宏杰一遍,看了哥哥秦武一眼,
“莫非阁下是当朝张丞相之子?”
“渐愧,宏杰无能,愧对家父教导。”
张宏杰摆摆手道。
“张兄谦虚了,你的名声,我们兄弟都是听过的,只是没想到会这般情况下结识。秦某失礼了。”
秦武一直挂在脸角若有若无的微笑渐渐消失了,他对张宏杰态度微妙起来,不再同之前那般亲近了。
张宏杰察觉到了,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想到对方可能是因为自己父亲的身份而起了变化,便不再放在心上了。这般因对方家世好便心生不平,故意冷落他,以显自己不事权贵、品性高洁之人,他又不是没见过。对方不愿深交,正好,他也不稀罕。
因此,再随随便便聊了一会儿,张宏杰便找借口离开了。
“哥,这花神会看也看过了,咱回去吧。”
秦玖,不,当朝九皇子秦峥无聊的转着手上的剑道,
“现在时间还早,咱们还能抽时间在街上逛一逛。好不容易出宫一趟,时间都浪费在这无聊的花神会上,多可惜啊!”
“好,我们一会儿就走。”
化名秦武的当朝五皇子秦峼说着,眼睛又忍不住向山下的张思雪看去。
今日花神会,长公主安排她这些弟弟们来,用意昭然若揭。
秦峼本来不放在心上。
他生母宁妃不是有野心之辈,也没什么权势,凭着与御史大夫宁大人那点七弯八拐的亲戚关系,在后宫明哲保身,于皇后、贵妃两派中求得一息之地。因此,低调、不惹人注意、不参与进任何派系之争,是他一向的处世之道。
这次的花神会,虽然是他相看未来皇妃的大好机会,可他早想过了,稳妥起见,他的皇妃到时就请皇帝赐婚就行。皇帝给他什么样皇妃,他受着就是。自已相看,谁知道那家闺秀身后牵连着什么势力,会不会带来麻烦。
因此,他便带着宫中同为小透明的九弟秦峥一起出来游玩。他这个九弟比他还可怜,生母早逝,若没他带着,平日连宫门都出不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