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位莫义士出身江湖,虽有侠义之心,恐怕不适应朝堂。臣认为,赏其金银财货,再加品级即可。若予实职,于莫义士来说,反倒是束缚了。”梁太尉掌管武事,不希望有一个简在帝心的武官给自己找不痛快。
“梁大人此言差一,正因为其出身江湖,才更应许其高官厚禄,以收天下武人之心。”御史大夫宁大人反对,“如今江湖之中,不服管教之人颇多,若有莫义士为表率,相信陛下将不再为江湖中人所扰。”
“张爱卿,你意如何?”康平帝看了看在一边装了半天的木头人张丞相,问道。
“回陛下,对莫义士,赏是一定的,只如何封赏,还未有定论。正好刑部还未结案,不如等结案之时,看莫义士贡献如何再行封赏吧。”张丞相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滑溜。
康平帝笑了笑,对张丞相道,“今日殿试,刚刚我去含元殿看了一下,少年热血、书生意气,鸿德,你那儿子可不像你啊!”
鸿德是张丞相的名字。听到康平帝的夸赞,张丞相躬身向康平帝谢恩,“当不得陛下如此赞誉,犬子年轻气盛,尚需磨练。不过是接了一张状纸,代人上诉,比不得五殿下爱民如子,同莫义士一起救助被迫害的百姓,以身涉险。陛下有子如此,才是万民之福啊。”
“呵呵,峼儿也没做什么,不过是随手救了莫义士和万宝儿的命,那是他身为皇子应该做的,没什么可说道的。”康平帝乐呵呵的和张丞相开始了互夸。
“陛下,臣觉得,张二公子为民申冤其心可嘉,然而其为今科举子,却于春闱不安心向学以备殿试,却日日奔走于刑部,哗众取宠,视朝廷法规、陛下威严于不顾,其行却不轨。臣觉得,张相有管教不严之嫌。”
梁太尉豪不客气就开喷。他自己的儿子不堪造就,就从族里选了最有前途的侄子梁泰平来培养。如今梁泰平是今科状元热门,张宏杰也是有力争夺者,他要想尽办法也要把张宏杰给压下去。反正张丞相是他政敌,再怎么得罪也不怕。
“臣附议”梁太尉旗下几个高官立即附和,紧跟阵营领袖脚步。
“臣有异议!”张丞相也不是单枪匹马,立马,手下六部尚书出来声援了。
康平帝摇了摇头,对这一幕显然司空见惯了,由着场下吵成一片,老神在在的跟着张丞相拉家常,
“张爱卿,朕看贵公子仪表不凡、文才出众,与我那五皇儿同岁,也同样未曾婚配?”
“禀陛下,犬子确实未曾婚配,不过听夫人说已经相看好了人家,只因春闱未曾张扬罢了。”
“哦,这样倒是可惜了……”康平帝叹了口气,“二公主也到年龄了,我还想着招他做驸马呢。这样看来,他俩怕是没这缘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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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这边走。”钱发在前面带路。
那日来铺子搞乱的混混们被朱慧赶跑了,不过他们背后还有个本地帮派撑腰,不像当初的钱发那个没个靠山。为免以后一直被他们找麻烦,朱慧决定出主动出击直搞黄龙,把这个名叫“青龙帮”的小帮派给收编了。
自上次和莫衍决裂之后,朱慧心里一直憋着股劲,也想做出点事业来,以示自己不比男儿差。
“小发子,今日街上怎么这么多人啊?”
途中穿过朱雀大街,街道两边挤满了围观群众,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老大,今日是状元游街的日子,我昨天还跟你说了呢。”钱发有些怨念,“状元游街,三年才一次,你说与我们无关,热闹不看也罢,一定要今天去挑人家场子。害得兄弟们想看也看不成了……”
钱发说着,也伸长了脖子朝皇宫方向望去。状元游街是从皇宫前午门开始,一直到城南的朝阳门为止,是每次科举的一大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