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武卫将军朱振之子朱辉拜访,有要事相商。”
屋里窸窸窣窣响了一会儿,一个打扮妖娆的女子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走了出来,经过朱慧时嗔怪的斜了她一眼。那一眼真是媚眼如丝,可惜使错了人。
“进来吧。”
朱慧进了屋,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上首,面容清瘦,下留一络短须,有文士之风,正是她以前在边关时曾见过的义勇伯朱铭杰。
“朱世伯!深夜来访,搅扰了世伯休息,是小侄不对。不过兹事体大,还请世伯救我朱家满门性命!”
朱慧一进屋,便向朱铭杰大礼参拜了下去。
“世侄快快请起,这礼我可受不起。”
朱铭杰忙上前扶起了朱慧,上下打量了一遍,慈爱的道,
“当年在边关之时,我与你父亲同僚三年,虽未正式见过你,但也曾听说过你的名字。却没想这次见面,居然是在京中。没想到你父亲会将你送入京城,怎么,他已经将你列入朱家族谱了吗?”
朱慧在边关时,虽然是以朱家二公子朱辉的身份在外行走,然而朱家的户籍名册里是不会有朱辉的名字的,甚至朱辉都不可能出现在正式场合之中。因此对朱家有些了解的人,基本上都会有这样的判断。
作为边关的两个名人,朱慧和朱铭杰虽没机会正式相识,但边关三年,还是打过照面,认识对方的。
“世伯,如今情况紧急,不是叙旧的时候。我爹我哥在边关生死不明,我娘我弟正被关大理寺之中,我朱家上下所有人命都在您手上了。还请世伯援手救命啊!”
朱慧不肯起身,又是一个头结结实实磕了下去。
“这……哎,世侄,这事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我也无能为力啊!”朱铭杰叹了口气,背过身去。
“什么?这怎么可能?!”朱慧抬起头,双眼紧盯着朱铭杰问道,
“世伯,你不要骗我。我娘都说了,是您将我们朱家从齐王麾下,转入太子阵中。我爹迟迟不回京,就是因你们的谋划而滞留在边关的。如今我爹出事,我们全家被扣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很可能就是因此遭了齐王的报复。
我们朱家为太子做事,却蒙受这种不白之冤,您要知道,这罪名一旦落实,我们就是满门抄斩的命了。
世伯,我娘信任你,就算身陷大理寺,也还相信您和太子会还我们清白的。
可您如今却告诉我您无能为力?
您可知您这样做,会让众多太子属臣心寒吗?
世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中还有什么内情不方便说吗?
请您快告诉我吧!
那可是我的亲爹、亲娘、亲兄弟啊!我不能看着他们身陷险境什么都不会!
最起码,您也要我们死也死得明白!”
朱慧双眼赤红,狠狠的盯着朱铭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