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当张思雪向母亲请安时,发现张夫人正面色不豫的向周嬷嬷吩咐些什么。
周嬷嬷原是张夫人的陪嫁丫环,跟随她二十多年,是张夫人最信任的人。
“思雪给母亲请安了。母亲昨天参加宫宴辛苦了,今日正该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母亲吩咐一声,女儿代劳就是。”
张思雪上前盈盈行了一礼,亲热的坐到了张夫人身边。
“代劳?这事你可代劳不了!”张夫人冷哼一声,“思雪,我问你,你与宁小姐近日可有来往?那宁家小姐,可有什么异常?”
“有啊,没什么异常啊。”
张思雪摇了摇头道,
“母亲,昨日是中秋节,我前天才给宁姐姐送过中秋节礼,她回了我一个绣青松翠竹的荷包。这荷包啊,一看就不是是给女孩子用的,说是送我,其实是借我之手想送给二哥罢了。这事您也知道,您当时不还说,宁姐姐有心,以后定能和二哥夫唱妇随,您也不担心他们夫妻不和了,您忘了吗?”
张思雪虽不解母亲为何突然有这一问,但她本能的替宁馨说起了好话。
“忘,我自然是不会忘的,只是这事情真是……唉,真是让人难以说出口……”
听了张思雪的话,张夫人脸色稍霁,叹了口气道,
“思雪我儿,你可知昨夜宫宴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发生了什么?”张思雪好奇问道。
“昨夜中秋宫宴,新进秀女要于宴上献艺助兴,这你也知道吧?”
见张思雪点头,张夫人冷笑着道,
“但你肯定不知道,你那好姐姐,昨夜可是做为秀女,在中秋宫宴上弹琴献艺了!”
“什么?这不可能!”张思雪忽的站起身,面色煞白,“母亲,您会不会看错了?宁姐姐已经与二哥有了婚约,不可能做为秀女去宴上献艺,更何况,宁姐姐也和我一样报了病,没参加选秀,又怎么可能去参加宫宴呢?母亲,您会不会,看错人了呢?”
“看错人?怎么可能!”
张夫人冷哼了一声,“我的好女儿,你可是不知道,你那个好姐姐,昨晚在宫宴上,可是出了好大的风头!啧啧,她那手琴艺,还真是技惊四座,让皇后娘娘都忍不住赞了又赞呢!”
“不,不可能……”
张思雪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
“宁府和张府已经有了婚约,参加宫宴,在宴上献艺,这代表什么,宁姐姐不可能不知道……母亲,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张夫人挑了挑眉,“身为待嫁之身,有再大的苦衷,她也不该做为秀女在宫宴上献艺。这是有人拿刀逼她了,还是用鞭子抽她了?不管什么原因,她去了就是去了,既然去,就说明她的心,已经不在你二哥身上。怕是咱们张府庙小,已经容不下她了!”
“母亲!宁姐姐决不是这样的人!”
张思雪摇着头极力反驳。
“到底是不是这样的人,我们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张夫人冷笑着转头,继续向周嬷嬷吩咐道,
“宏杰的庚帖送到宁府也有一个月了吧?时间也差不多了。周嬷嬷,你去库房捡几样贵重的礼品,再把上次纳吉的那几个官媒都叫上,各色点心果品也不能少。你代我去宁府跟宁夫人传下话,看什么时候我们两家再见个面,好好商议商议一下两个小儿女的婚事。”
“是”周嬷嬷肃手行礼,正要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