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令人看不出悲喜,但梅心的眼神却如刀锋般冰冷,直直的看着梅老夫人,她道:“祖母要见我只需派人传句话即可,何必以死相逼伤了自己。您这么大年纪了,没得让人看笑话,我爹知道了也会怪我不懂事。”
“云罗,派人去请洪大夫,祖母受伤了,先处理伤口。”语毕,转身,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梅心就原路返回了。
梅老夫人气噎,云罗忙道:“外面冷,有什么话老夫人进去说吧。”
院子外站满了士兵,不可能在这儿说。因此,云罗说完以后就朝张妈妈打了个眼色。
张妈妈是凉王府的家生子,丈夫、儿子、媳妇、孙子全都在地牢里关着呢,她不敢不听话。因此,心领神会伸手扶住梅老夫人的胳膊说:“老夫人,人多口杂,有什么话还是进去跟大小姐说吧。”
梅老夫人也是爱脸面的人,想到此事若传了出去也是她自己没脸,她冷哼一声就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梅心进去了。
打了个手势命诸人各就各位,该干什么干什么,云罗派人去叫白芷回来,然后她与梅仲恺二人进了房间。
房间内亮如白昼,梅心直接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淡淡的问道:“不知祖母深夜至此一定要见我所为何事?”
父慈子孝,父不慈,子自然可以不孝。梅心与梅老夫人虽不是父子关系,但却同理,身为祖母她从未疼惜过她半分,上一世更是因为她未婚有孕而厌弃她,甚至要清理门户赶她出族。所以,对她,梅心没有半点感情,至于之前的恭敬那也不过是看在父亲的梅战南的面子上而已。
冷漠疏离的语气没有一丝丝的温度,刚刚坐下的梅老夫人一听立时就怒了。目如铜铃,一脸的褶子全挤到一起,穷凶极恶的说:“你这是什么口气,我到底是你祖母,你懂不懂尊卑长幼,你懂不懂仁孝节义?”
相由心生,梅心看她跟慈眉善目完全搭不上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祖母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赶了半个月的路我很累,想睡觉。”
话音未落就拍案而起,梅老夫人气的一条眉毛直抖说:“你放肆,你别以为你爹宠着你,惯着你,我就……”
“医书上说女子易怒多为月事不调,祖母这个年纪应该早就没有月事了,怎么还这么大的火气?”伸手拈了块酸姜送进嘴里,来回咀嚼压下喉间恶心之感,梅心再道:“气大伤身,祖母即便不为了我爹也要为二叔好好保重身体。您要是有个万一,我二叔只怕就不能在这府里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