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所知凉王府现在就是一个花架子,看着是花团锦簇,其实杀机四伏。梅心身为凉王嫡女应该做小伏低处处谨慎,这般强势大开杀戒,她就不怕为梅家为凉王府招来祸事吗?
经久不语余侯一直处在自己的思虑中,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余二爷受不了了。上前抓住父亲的衣袖,他心焦似火的跪下哭诉道:“父亲,父亲,母亲她不是有意的,她知道错了。您……您饶了她吧。还有大哥,天寒地冻,他还吊在树上,这么下去他会死的啊。父亲……父亲……”
明显,这话是对梅心说的,但是她压根儿就不吃这一套。自顾自的喝茶,静静的数着时间,等待着。
闻声回神余侯低头看向二儿子,见他满脸泪水他才猛然间想起大儿子还被吊着。心下一紧,眉头深锁,收回视线马上就看向梅心说:“长公主,犬子有错被冻了这么久也受了罚,还请长公主开恩,念他一时鬼迷心窍……”
话未说完梅心就笑了,轻启朱唇一字一句的说道:“杀妻灭子侯爷跟我说是一时鬼迷心窍,若我此刻杀你全家,到了父皇面前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一时鬼迷心窍呢?余侯爷,你是读书人,应该知道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现在不说我妹妹命悬一线,就说她还没有生下孩子,我就不可能饶了他。”
“至于贵夫人,她殴打关押我二婶儿在前,侮辱本公主在后,我是不会让她有事的,侯爷大可不必担心。”
语毕,打了个响指,梅心对守在门口的王庚吩咐道:“请余夫人到暖阁中休息,另外,再请周太医前去为其诊脉。务必保其无恙,免得明儿一早去了京兆衙门对薄公堂,说我仗势欺人私下用刑。”
“是,少将军!”领命而去,王庚示意余夫人的丫鬟婆子将她移到暖阁中去。
没想到梅心想把事情闹大,且还要闹到京兆衙门去,余侯的脸色瞬间变了。他费尽心机才走到今天,岂能被她一朝毁去,目光冷厉,言语之间不再客气:“得饶人处且饶人,长公主咄咄逼人揪住不放就不为自己的妹妹想想吗?她现在生的可是我余家的孩子,长公主应该不希望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爹吧。”
梅心原就很生气,一听他这变相的威胁立时就恼了。冷声一笑道:“虎毒不食子,连畜生都不如的衣冠禽兽可不是爹。况且,这样的爹要来何用,再一次谋杀他们吗?”
说到这儿梅心起了身,一步步走到余侯爷面前说:“余侯爷,你不用拿休妻或者是合离来吓唬我,我梅家的女儿连死都不怕还怕合离,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知道余侯乃是朝中新贵权势滔天,又是皇上的心腹大臣,可那又怎么样呢?我梅心若今日连自己的妹妹都护不住,谈何保家卫国,又怎么保护凉州数十万百姓。”
梅家已经沉寂的太久了,久的人们都忘记了梅家祖训,忘记了梅家乃是开国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