瞠目结舌赶紧迎上去,袁暮秋将脸皱成包子说:“大少爷,世子爷,你这……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出了什么事,怎么赶得这么急?春柳,春柳,快去准备热水,快去拿衣服,快去准备姜汤,快端几个火盆来。”
看他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像是结了冰,袁暮秋急了。一边儿伸手去解他脖子间的披风带子,一边儿心疼的责骂道:“我的小祖宗啊,你说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这么大的雪你骑什么马,你不会坐马车吗?军营里不是有马车吗,你为什么不坐马车?”
天冷,三更时分又下起了大雪,鞑子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进犯的。所以,她说完扭头就狠狠的瞪了一眼杜泉等人。
将湿透的披风拿下来直接砸在他头上,袁暮秋接着又说:“这么大的风雪,纵有天大的事儿你们都不会劝着他吗?你们跟着他都是吃白饭的吗?这么冷的天儿,万一得了风寒怎么办?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还活不活了,大将军和少将军还活不活了,我还活不活了?”
想起梅瑾泽十岁的时候得过一场风寒,差点把小命都丢了,袁暮秋更生气了。心里又是难受又是心疼,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不一会儿的功夫眼泪就出来了。
杜泉等人不怕骂,但却是怕极了袁暮秋的眼泪。手足无措一脸尴尬的陪着笑,拿掉头上盖着的湿披风说:“是,是,是,是我的错,都是我们的错,我没有规劝世子爷。大姐,你别哭,你千万别哭,你这一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这……我……”
大老粗一个,杜泉十分尴尬无助的看向梅瑾泽,向他求助。
由于这些年的生活起居全部都是袁暮秋在照料,平日里也像对亲儿子一样的对待他,梅瑾泽也把她当长辈一样敬着。同样怕她哭,他赶紧说:“干娘先别忙着骂他,我们赶了一夜的路又冷又饿。干娘,我想吃你煮的面条,你给我做吧。”
真心疼爱他,袁暮秋一听这话立时就不哭了。抬手擦了擦眼泪,将放在一旁的暖手炉塞到他手里说:“厨房里一直备着热水,你先去洗。不,你多泡会儿,我放些草药进去。你泡完了先喝姜汤,我让人去叫大夫来,等喝了姜汤再吃面条。”
一着急就语无伦次,袁暮秋说完就朝外走,路过杜泉身边的时候又瞪了他一眼,抽过他手中的湿披风气呼呼的说:“你们也是,一个个不省心的真当自己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啊。也不看看一大把年纪了,也不为妻儿老小想想,冻死你们算了。”
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几个端火盆进来的丫鬟也跟着她一起走了。
杜泉有些尴尬,解开身上的披风就瞧着梅瑾泽说:“看吧,末将没有说错吧,这么急赶着回来铁定劈头盖脸一通骂。幸好您机灵说饿了,要不然最少还得骂小半个时辰。”
说来也奇怪,袁暮秋平常多温柔的一个人啊,怎么一沾到世子爷和少将军的事就变了。尤其是在不爱惜身体上,那简直就是个十足的夜叉,管家婆。幸好自家婆娘不是这个样儿,要不然耳朵非得骂出茧子来不可。
身上的衣服都沾了雪,一靠近火盆就更湿了。梅瑾泽知道不会有丫鬟进来,直接脱的只剩下里衣说:“听一回少一回你就知足吧,这也就是我,换了我妹妹别说是饿了,吃着面都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