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泉领命而去,梅瑾泽则站起身去净房沐浴。袁暮秋做事非常麻利,再加上她本身就非常担心他受寒,泡澡用的水很快就准备妥当了。
药浴的方子是安家给的,药也是从安家药铺抓的,十分放心。袁暮秋伸手试了试水温又检查了一下梅瑾泽一会儿要穿的衣服,等确定没有漏拿东西以后她走到屏风外面说:“好了,赶紧进去吧。”
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梅瑾泽到屏风后面去了。脱衣坐进木桶感觉有些烫,他被烫的呲牙咧嘴的说:“干娘,这水是不是有点儿烫啊?”
刚刚试过水温没觉得烫,袁暮秋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来说:“药浴是要这么烫的,你这是刚刚坐进去,一会儿身上适应了就好了。对了,大小姐来信了,说是皇上要召你回京过年,一家人团聚。”
话音未落就听哗的一声响梅瑾泽从浴桶中站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他又马上坐了回去。欣喜若狂脱口而出,他满目不敢置信的问道:“真的?什么时候来的信,有没有说让我什么时候启程?”
好些年没有回过京城了,实在是想念外祖父和外祖母。再加上他们年纪都大了,见一面少一面。
梅心当日一出宫就送了消息出来,比皇上的圣旨快。因此,信上并没有言明回去的日期,只说皇上有意召他回京议亲。
想起议亲之事袁暮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觉得皇上此举没安好心,她心里烦闷又忧心忡忡的回答说:“你回来的前一刻钟收到的信,原本是让人送到军营里去的,可还没有来得及你就到了。信上没有说启程的日期,但左不过就这两个月。世子爷,大小姐说皇上有意给你指婚,此番回去只怕是躲不过去了。”
刚成年那会儿皇上也不是没有动过心思,也不是没有打过他的主意,只是被王爷给挡了过去。眼下王爷在宫里自顾不暇,恐怕这婚是指定了。
要是门当户对的世家女子倒还好,她还没有那么担心,怕只怕再指一个像梅老夫人那样的或者是像上官新柔那样的女子,那他这被子就别想过好日子了。
世人都说读书人家的女儿明事理,没想到上官新柔竟然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有个这样的母亲,好人家的女儿只怕是不肯吧。
听袁暮秋的声音突然间变的低沉透着浓浓的担忧,梅瑾泽探头而出看着她道:“干娘别担心,指婚就指婚,只要我不愿意他还能强买强卖不成。”
强买强卖又怎么样,难不成他管人家成婚还管人家洞房啊。大不了娶进门就扔在京城,自己照样在凉州遥遥自在。
说起成婚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狼女,想到了她那一番豪言壮语。跟他生孩子却不想嫁给他,真不知道她那不大的头里都装了些什么,想法竟如此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