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二字一出口梅长武就变了脸色,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宗政明臻。见他眉头微拧似乎想歪了,又突然间想起他姐姐是皇后,他乃御前红人,他张口就要呵斥梅静轩。
说时迟,那时快,嘴才张开就被一阵儿嘭嘭嘭的敲地声给打断了。循声望去只见九十多岁高龄的族老被四个人抬着簇拥着进来了。一边狠狠的敲着龙头拐杖,一边儿疾言厉色吹胡子瞪眼的呵斥道:“一派胡言,你给我住口,住口!”
说完,一挥龙头拐杖四个人就默契十足的继续抬着他往前走。
梅静轩以为梅心只是吓唬吓唬他,随便说说,绝对不敢请族老来,骤然看到族老就像是见了鬼似的往后退。心里害怕十分惊慌,他躲到梅长武身后连头都缩了起来,整个人也如风中落叶般瑟瑟发抖。
一回来就看到族老梅长武也吓了一跳,满脸惊愕有些不可思议的迎上前道:“叔祖父,您……您老人家怎么过来了?怎么……这……”
由于行动不便年纪又大了,族老极少出门,一般只在逢年过节祭祖的时候才会出现在祠堂里。所以,他一时间吃惊的连话都说不顺溜了。
不知梅长武回来了,族老看到他也是一瞬间的惊诧。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儿,瞬间之后他就冷哼一声吹胡子瞪眼睛的盯着梅静轩说:“我怎么来了,你说我怎么来了?战南不在家,在凉州浴血疆场与鞑子厮杀,你们倒好,不将祖宗家法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不说,竟然还学会以大欺小了。谁给你们的胆子,谁定的规矩?”
“来人,把这个胡言乱语胡作非为的不肖子孙给我绑了,开祠堂请家法。”令行禁止,代代守护祠堂以及执行家法的人站了出来。
由于这些人只听族老一人号令,且代代相传,梅静轩一听就大惊失色。本能的掉头就跑,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叫嚷道:“冤枉啊,族老冤枉啊,我……”
话未说完他就被堵了个正着,其中一个执行家法的中年男子嗤笑一声道:“梅家儿郎顶天立地,敢跑的迄今为止就你一个。我们都是粗人,二爷还是老老实实的站着,要不然动起手来伤着了,我们可是不负责。”
他们都是练家子,自会走路就开始习武,而且因为梅家人都习武,他们这些人武功并不低。相反,为防子孙后代有不愿意受家法的,他们这些守护祠堂以及执行家法的人武功都非常好。
明知躲不过还是因为害怕而挣扎,梅静轩扭头看向梅长武求救似的吼道:“四弟,你傻站着干什么,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叫你回来……啊……”
执行家法的中年男子不待他把话说完就动了,大手一伸扣住他的两条胳膊,直接打断他的话说:“二爷,得罪了!”
随手一甩扔给旁边的人,用绳子五花大绑之后押到了族老的面前,让其跪下道:“族老,妥了,可是现在开祠堂?”
“族老息怒,族老,族老,您听我跟您说啊。都是梅心她多管闲事,她仗势欺人,她把婉之给害惨了,她逼着余家……呜呜……呜呜……”许是觉得他的费话太多了,族老一挥手就有人用布塞住了他的嘴巴。
上一世梅心是见过族老的,见他头发花白胡子也全白了,只剩下一条胳膊一条腿,心头一热眼眶就红了。
战场惨烈,但凡是上了战场的人都逃不过,梅家数代儿郎,能寿终正寝的目前也就只他一个。上一世她去参加葬礼,前去吊唁,心中也是悲凉和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