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四婶儿曾氏温柔娴静又不笨梅心不甚在意的说:“无妨,四叔很快就会离京,到时找个由头让四婶儿带着孩子回娘家吧。”
闹,她不怕,怕就怕老夫人没了愚孝的父亲撑腰已经闹不动了。
“是,奴婢这就去办。”行礼告退云罗走了。
大年初二正午时分鹅毛般的大雪扯棉拉絮似的下个不停,虽说眼下正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时候,可因天气不好雪天路滑道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偶有几个稀稀拉拉的路过凉王府大门口也是行色匆匆埋头走路,一看就是顶着风雪急着回家的赶路人。
“大壮,你在门口瞅啥呢,不冷啊?”新跟着梅瑾泽回来的凉州士兵丁秋生冻的直跺脚,感觉今年这京城的天儿真是邪性,比凉州还冷。
东瞅瞅,西望望,白茫茫的路面上连个鬼影儿也没有瞧见。葛大壮满脸疑惑的退回到门内,走到火盆前坐下若有所思的说:“也不知道我今儿这耳朵是咋了,总隐隐约约间听到喜庆的唢呐声,吹的极好,像是俺爹说过的百鸟朝凤。”
斥候出身,不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比普通人机灵,且他是经过严格的训练已经出师了的斥候,不可能会幻听。
估摸着他就是凉州大军压境京城又戒严心里太紧张了,丁秋生随手丢了两个烤好的花生在凳子上坐下说:“啥百鸟朝凤,这雪下的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还唢呐声呢。唢呐啥东西?那可是只有红白喜事儿的时候才吹的玩意儿,这大冷的天儿谁没事儿吹着玩儿啊。”
手都冻僵了,谁会这么无聊啊,有吹唢呐的功夫烤烤火喝两口热茶或者是热酒了。
三虎今儿轮值,朝门口左右望了望又静静的听了听,似乎远远的真有唢呐声传来,他道:“仔细听好像还真是有,不过这大年下的又是初二谁家会办喜事儿啊,应该是谁家请的戏班儿吧。”
说起戏班儿心向往之,丁秋生有些遗憾的嗑着瓜子吃着烤花生说:“听说京城有几个戏班儿都唱的不错,有名角,尤其是刀马旦我想去见识见识,看看……”
耳边儿传来唢呐声他说着说着突然间停住了,眉头深锁站起来,朝大门外看了看说:“真他娘的邪了,我也听到了。不止有唢呐声还有锣鼓声,吹的是上花轿,这是真有人要成婚啊。”
已经成婚,孩子都生了两个了,他清楚的听出了是上花轿,而他成婚时就用的是这首曲子。
葛大壮也听到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乐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楚,越来越近。
起身出门再次张望,只见大雪之中远远的走来了两队人马。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唢呐声声入耳,清一色的大红色装束。
一眼望去像是红色的海洋,红绸飞舞被风吹的猎猎作响,一顶八人抬的大红花轿不久就映入众人的眼帘。
满眼惊奇竟然没有看到迎亲的新郎,而打马在前的竟然还是个熟人,葛大壮一看就愣住了。
三虎亦是如此,不过他很快就回了神,瞠目结舌的指着端坐在马背上的熟人满脸惊愕的说:“那,那,那不是温国公府的世子爷吗,他……他怎么……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