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在凉州落下的老毛病,每次着凉受寒都会头痛,而且一痛起来觉都睡不了,特别厉害。
袁暮秋不傻,知道梅心这是心疼她,故意支开她,她在落秋和儿媳妇的共同搀扶下站了起来。
浑身无力哭的几乎都要虚脱了,她颤颤巍巍的向梅心行完一礼后就走了。
说一点儿都不担心那是假的,可事到如今已经不是她担心就能解决的事儿了。当然,她也是相信梅心,相信她不会重责,不会不顾忌她,要不然也不会说将女儿关起来的话。
看她走了苏裕青还是不肯起身,跪在地上,梅心道:“青哥,坐吧,我有几句话想问妙弋,你也在旁边听听吧。”
上一世苏家不止是袁暮秋一个人对她有恩,苏裕安也在她特别难的时候帮过她,她不能忘,也不能不顾及她们的感受。所以,眼前这事儿对她来说不止是难办还很棘手。
一而再再二三的叫他起来苏裕青也不好再跪着,再跪下去就显得不知好歹了,慢吞吞的起身走到椅子前,他忐忑不安的坐下了。
瞧他的手紧握成拳似乎很紧张,梅心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坐直身体目不转睛的看向苏妙弋说:“你我姐妹多年,我的脾气不用说你肯定是知道的,谋害皇嗣是灭九族的大罪,你想清楚是自己说还是我叫你的丫鬟进来与你对质。”
豆蔻已经全部都查清楚了,人证物证皆在,且都已经控制了起来,只待她决定了。
心中一震大惊失色,哭声戛然而止的同时苏妙弋猛地抬头看她。见她面如寒霜不怒自威,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随和,她胆战心惊的扭头看向自己的大哥苏裕青。
同时,苏裕青心中亦是一紧,要知道这么些年梅心对他们从来都是和颜悦色,别说是甩脸子了就是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见了面都是哥哥妹妹的叫着。
“你不用看大哥,他救不了你,非但救不了你还会被你拖累。你好好想想,是拖着一家老小去天牢还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抬手端起天青色的茶盏,梅心拿盖子拨了拨里面的茶叶子。
苏妙弋很纠结,内心也很挣扎,但兹事体大她不敢轻易认罪,更怕梅心会如她所说的那样祸及家人。
在梅心的印象中她一直都还是小时候那个心直口快又爱撒娇耍小性子的小女孩,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变,且变的如此之快,她的心里莫名的有些难过和悲伤。
一直以来她都坚信只要自己不变身边的人就不会变,上一世也是如此,但自打梅家得了这天下之后,她的身份水涨船高之后,她身边的人陆陆续续的或多或少的都发生了些改变,只是她看不见或者说不愿意承认罢了。
人性、人心就像姑父方平生说的那样经不起丝毫的考验,她身边的人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