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意气正是最叛逆的时候,近来也实在是听烦了他的说教,受够了他说教时的语气,面具少年将满腔怒火全部都撒到他的头上说:“杀了便是,你说的倒是容易,你怎么不去杀啊,你现在倒是给我去杀了他啊。”
歇斯底里大吼出声,泪盈于眶面目狰狞,一瞬间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黑袍人皱眉,眼神有些复杂又略有些失望的看着他道:“事未成,他还不能死,请少主人暂时忍耐,等事成之后……”
嘭的一声响打断他的话,只见面具少年先是一脚踢飞凳子再是突然间欺身上前道:“事成,什么时候事成,照你们这个速度等到登基那天我都老啦。我告诉你童叟,我父王送我入京不是来听你说教的,是让我来指挥你们怎么搅浑京城这潭水的。”
怒不可遏抬手戳他心窝,童叟故意往后退了两步躲开说:“属下多嘴请少主人息怒,少主人不喜欢听属下以后就不说了,只是主人有命属下不得不从,少主人对黑泽还是客气点儿,要不然真动起手来属下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言外之意你可能会被他打死,不是我不救,而是我技不如人,无能为力。
许是从来没有被人威胁过,又许是受够了他,面具少年彻底的怒了,指着他的鼻子一脸阴狠咬牙切齿的说:“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抬头看他目无惧色,黑袍人面无表情不卑不亢的说:“属下所言句句属实,黑泽乃草原第一勇士,就是……嗯……”
闷哼一声一拳倒地,面具少年一脚踹到他膝盖骨上说:“黑泽受伤了,下一次行动你去,完成了最好,完不成你就别回来了。”
目光阴鸷犹如毒蛇,他冷嗤一声就摔门出去了。
随从入门连忙将童叟扶起来,一脸怒意愤愤不平的说:“大人身上有伤,少主人他怎么能这样?”
好歹不知,敌我不分,自打他入京后就没有干过一件好事儿,甚至是把他们这些人折腾的不轻,今天晚上因为他的计划不够周密,也低估了京畿卫的实力,以致于损失惨重。
看着昔日兄弟一个个死去,他的心里颇为不是滋味儿,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想现在就离开这里。
童叟不语,站直身体拍了拍衣服上的土说:“他自小就被养在大户人家,娇生惯养,宠的无法无天,再加上主人只剩下他这一个儿子,自然是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不是头一天认识,也不是第一次见他发脾气,童叟习以为常,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敢动手,看来主人真是老了。
追随多年,为他不平,随从替他叫屈道:“大人入京呕心沥血,几次三番都差点儿被发现,今儿还受了伤,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少主人身为主人的儿子不体恤还……”
抬手打断他的话,黑袍人扭头朝门口看了一眼说:“休的胡言,今日兄弟们折损大半少主人心痛,心情不佳骂我两句也是应该,毕竟今日是我办事不力。”
嘭嘭嘭三声响,黑泽用脚踢门道:“一直听说中原人狡猾,我还不大相信,毕竟谁能跟如狼般的我们比呢,但今天你真是让我见识到了,虚与委蛇,假模假样,连我都要为你刚刚那番话喝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