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桌前的空地上还摆着个大铁锅,边上围成一圈的显然都是死者的家属,因为他们头上都或缠着白布、或带着尖尖的白帽子,身上也穿着麻衣,看得出都是很遵循传统的。
灵棚的两边还贴了一对挽联,不知道是哪个先生写的,就连我这个不通书法的人看上去都感到十分大气,内容是‘鹤驾已随云影杳,鹃声犹带月光寒’,是很常见的挽联。
挽联两侧则就层层叠叠的堆放着宾客们带来的花圈,有人拿着它来然后去上供时,边上长凳子上坐着的唢呐手便会鼓起腮帮子吹上一段,铜锣声也会锵锵锵的响起。
这时候院子里摆放的二三十张桌子都差不多有人开始坐了,我看了一眼老项,看来这小子还真是掐着点来的,就是不知道待会儿饭菜如何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外地吃红白喜事的宴席。
一进院门就立马有主人家赶了上来,然后一人递给我们一枚带胸针的小白花,而且人家也没有过问我们的来路,不过就算问了我们也不怕,毕竟是跟老项一起来的!
这种喜丧虽然办理的只算一般,不过主人家的诚意是很能看到的,人不算太多,但来的都带着心意,当然我们四个蹭吃蹭喝得除外。
主家的菜色听老项说的也准备的十分地道,还没正式开席就会先端上四大碟凉菜,就是鸭肝、牛肉片、凉拌黄瓜块儿这些,不但喝酒的人能先就着来上那么一小盅,不喝酒的夹上几筷子,也是不可多得的开胃小菜!
接下来的就直接把川人的豪迈全体现出来了,老少皆宜软糯适中的咸烧白,肥嫩的外皮噗嗤噗嗤冒着油亮的光,与大肘子和粉蒸肉摆在一起。
看着虽然十分腻味人,但却正合我们这四个饿了大半天的年轻小伙子的心意,管你瘦肉肥肉,夹到碗里就着饭一起赶下肚,那叫一个舒畅!
香肠、腊肉、罐罐肉都紧跟着轮番上阵,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当属最中间那一大钵整炖王八汤,王八黑漆漆的肉上面散布着白色的花纹,我是第一次见,只觉得有些恶心。
不过那股香味儿确实实实在在的,淡黄色的底汤也十分清澈,点点鲜红的枸杞洒在上面更是添了几分颜色,老项直接扯下一只腿来啃的不亦乐乎!
等后面凉拌鸡、红烧鱼这些菜上来时,由于我们四个一直跟饿死鬼投胎似的狼吞虎咽,所以都快吃不下去了,要不是老项一直在边上鼓励我们把钱给吃回来,我们是绝对坚持不到最后下桌的。
这儿是流水席,前一批人一走,后脚马上就有陆续赶来的人捕上去,离得近的人家,通常三四天内都不需要在进自己家的厨房了!
俗话说得好,饱暖思**,饥寒起盗心,我们虽然没有什么**,但这样闲坐着也是无聊,于是干脆把战场转移到路边上,对着身前走过的小姑娘评头论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