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兴倒也真豁的出去,堂堂国舅爷一点威仪脸面都不要了,对着盛长桢就是一顿马屁输出。
不过他的没皮没脸还挺有效果,盛长桢嘴角抽搐了几下后,脸色总算恢复了平静,开口道:“沈兄,其实我的办法很简单,就是走第二条路。”
“第二条路?你是说,把小邹氏抬为正房?”
“正是。”
“你,你你……”沈从兴指着盛长桢气急败坏道:“要真那么简单,这事早就成了,还用得着你来提醒?”
说罢又委屈巴巴地看向顾廷烨:“你说他有办法,合着就是这么个狗屁不通的办法?”
顾廷烨今天也够倒霉的,夹在中间两头受气,偏偏还发作不得,只好耐着性子劝慰沈从兴:“急什么急,你就不能听长桢说完嘛!”
然后又无奈地看向盛长桢:“别卖关子了,赶紧把事情说明白了!”
盛长桢对着顾廷烨哈哈一笑,转头问沈从兴:“我且问你,大邹夫人于你是固然是一位贤内助,令你念念不忘,那她于陛下和皇后娘娘又如何,陛下和皇后娘娘是如何看待她的呢?”
沈从兴愣了一下,似是回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声音低落,满目追思。
“在禹州时,我夫人常陪伴皇后娘娘左右,关系很是亲厚。后来皇后娘娘遇刺,我夫人挺身而出,救下了皇后娘娘,可她自己却落下了病根,最后也因此早死……”
不过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是念旧情的人,知恩图报,自然不会忘了我夫人的救命之恩,对她、对邹家向来都是恩遇有加。”
“既然陛下和娘娘对邹家这么好,为什么不同意让你娶小邹氏续弦呢?”盛长桢追问道。
“这,这是另外一回事,再说了,我纳小邹氏做偏房的时候,他们也是赞成的。”
“那你为什么不抓住陛下和娘娘对大邹夫人的情分这一点,求他们恩准你娶小邹氏续弦呢?”盛长桢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沈从兴。
沈从兴讷讷无言,提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一连干了好几杯,这才喷吐着酒气说出了真心话。
“我不敢……”
“不敢?那事情就很清楚了,陛下和娘娘根本没有错,错的根本就是你。”
“我?”沈从兴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没错,就是你!”
盛长桢眼神笃定,又补充道:“归根结底,还是你没有决断!”
“我……”
沈从兴有心为自己争辩几句,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整个人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盛长桢得理不饶人,继续道:“以大邹夫人当年的厚德仁爱,皇上和娘娘念着情分,只要你坚持求娶小邹氏为妻,也未必会逼着硬要你娶张家女。
可你太拖沓了,婆婆妈妈跟个女人似的,既想兼顾情意,又不敢为情请命,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亏你还是堂堂国舅爷呢!”
盛长桢一顿数落,沈从兴默默听着,却无力反驳,只能低着头喝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