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了家长之后,秦晟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正宫娘娘”,有事没事就要使行自己的权利约清筠。作为好闺蜜的邱萌生活在人生地不熟的Z市,多次被冷落,常常晚上才能见到她,已经忍不住黑脸了。
以至于清筠在繁忙工作之余,不仅要当贴心女友,还有要照顾好朋友的情绪。没过多久,她就心生撂挑子的想法了。
记得之前在办公室里面,女同事经常讨论作为女人如何如何的难,上要照顾老人、下要照顾孩子,这还不算,摊上了经济不富裕的家庭,还要在外辛苦打拼承担一份收入来源。当时,清筠觉着结婚成家的日子很遥远,这些痛苦和苦难对她来说不痛不痒。
社会媒体经常报道些成功女性的事迹,这类新闻好像都是一个模板写出来的,无以开头叙述女主人公如何的难,家庭、事业被经营得一塌糊涂,经历了一番磨难,凤凰涅盘的主人公领悟到了生活的哲学,把生活和工作的时间合理地平衡,最终实现了人生的升华。
放眼当下,清筠仅仅是要平衡爱人与朋友的相处时间,她就已经心乏了。所以,她认为女性如何平衡家庭与事业本身就是个伪命题,这个问题的出发点已经下了结论女人就应该做好这两方面。
难得深奥一回,晚上回家,清筠就这个问题继续和邱萌探讨。本想着和好友大辩三百回合,可邱萌不感兴趣,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有钱不就把所有的矛盾给解决了吗”。
她愣了下,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也许自己最近过得太顺风顺水了,非要和自己不愉快,给自己增加点悲**彩,连带着对社会问题也悲愤不平。由此,她又想到好友曾说过自己有受虐体质。
中国人常常迷信,科学不发达时,对于稀奇古怪无法说清的事情,人们常常说当地的地邪。接受了高等教育、熟读马克思主义物质观的清筠这天也开始认为Z市地邪,前段时间刚觉着自己春风得意,老天就给她找了个不痛快。
工作时间,万年想不起女儿的许妈主动打来电话,说是一个远亲在Z市有个堂侄,可巧这个堂侄与清筠年龄相仿,今年刚研究生毕业正在Z市上班。两人闲聊时无意提到两个孩子,想着又是沾亲带故,孩子们的条件又相符,干脆一拍即合,要撮合清筠与那个不知名的堂侄。
清筠悄悄走出办公室,耐心听完许妈的话,冷着脸说自己还年轻不需要找男朋友。许妈一直觉着别家的闺女都和亲妈亲,自己闺女倒想是被捡来养大的,愣是捂不热心。她也不再装慈母,生气地数落女儿晚上回家照照镜子,还以为自己十八呢。
俗话说同性相斥,清筠生来就和自己亲妈不对付,她头疼地向许妈解释:时机到了,她自会带着男朋友面见她老人家。许妈刨根问底:“时机,时机,到底是什么时候,她有能耐现在就领回一个让全家人瞧瞧。”
清筠被老妈的话呛得哑口无言,她还真没能耐现在就把秦晟领回家。
晚上,奶奶也打来电话,问问孙女吃得好睡得好吗,清筠拿着手机开心地与奶奶闲话。不知不觉聊了好久,手机有些发烫,她便说改天奶孙俩再聊。
那边奶奶支支吾吾地说:“清筠呀,你妈说要给你介绍一个对象,你咋不愿见呢?”
清筠这边一直苦笑,老妈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拉奶奶来当说客。其实老人和妈妈的苦心,她也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剩女的年龄,换作农村同龄的早婚女人早有了七八岁的孩子。
这些年,许爸作为父亲不好做女儿的思想工作,许妈静不下心来和女儿好好聊聊,倒常常说谁家闺女嫁了人收了多少彩礼,谁家小子娶了媳妇。仗着爸妈没有明说,清筠乐当糊涂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