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眠在屋里呆了一会儿,立刻转头跑出屋外,大口喘着气,在里面多呆一分钟她都受不了。
“阿眠,你怎么了?”
月岩从茅草屋里出来,就见阿眠在石家旧房前很是难受的样子。
阿眠只摆手,不说话,缓了好一会儿,才指着旧屋说:“这里面简直都是毒气啊。”
杨铁峰在月岩过来前早就把窗户都打开了。
走到屋外看阿眠因为咳嗽,脸憋的通红,有些担心的问:“阿眠,没事吧?”
“阿爹,我没事,咱们还是先通一会儿风再进去打扫吧。”
杨铁峰点点头,这旧屋里的味道确实有些难闻。
屋子通着风,阿眠和月岩去屋里准备抹布和水盆,那么多灰尘,少不了要多费几桶水。
弱水河界域里吃水比较麻烦,取水处离着弱水河比较远,最近的一个取水处,在茅草屋屋后那座山的后面,往返一个来回也得超过一刻钟了。
阿青和杨阿娘走之前,给抬满了一缸水,月岩和阿眠平日里节俭着用,还剩下不少水。
不过今日若是想要把那旧屋打扫干净了,这缸里的水应该是一滴也不会剩下的。
阿眠还从箱子里找了件阿娘的旧衣服,看着上面有些补丁,想来应该是不穿了的,于是剪了剪,当成了抹布。
杨铁峰去屋后捡了些较长的树枝,用布条绑在一起。那个房子里的蜘蛛网太多了,需要处理干净。
屋子通风差不多了,难闻的气味少了些,杨铁峰这才进去收拾。
阿眠和月岩也要进去帮忙,杨铁峰不让,理由给了两个,一是屋里太脏,人多反而不容易打扫,二是让她俩在门口帮着递些抹布和水,这样也更快些。
杨铁峰本来也没有打算在这屋子里长久住,所以屋内只要干净了就好。
忙活了半个时辰,整个屋子终于像样了些。
杨铁峰擦完了地,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觉得还是干净看着顺眼些。地上堆了一些的黑乎乎的抹布,杨铁峰皱眉,这些抹布还是别洗了,直接扔了吧。
瞅着其中一块抹布的边角有些眼熟,杨铁峰拿过来仔细看了看。
啊呦,他这好闺女竟然把她阿娘的衣服给剪了,等着回来挨骂吧。
“阿爹,咱们中午吃什么?”
阿眠从茅草屋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盆水。
“吃什么都可以,还有没有大米,熬点粥就行。”
阿眠刚要把抹布放入盆子里清晰,杨铁峰一把拿过那些抹布,“这些就别洗了,洗不干净的,直接扔了算了。”
这感情好啊,阿眠也不想洗,这些抹布太脏了,黑乎乎的完全认不出之前的图案。
“你胆子也挺大,竟然连你阿娘的衣服都敢剪?”
杨铁峰手上不太干净,不然他一定点点阿眠的额头。
阿眠惊讶的抬起头,“阿爹怎么知道是阿娘的衣服?那衣服不能剪吗?”
杨铁峰笑着说:“你阿娘可宝贝着她那些旧衣服呢,之前都是在柜子里、箱子里好好放着,被我找大布时不小心翻了出来。那些衣服看着旧,其实都还能穿。以前弱水河界没有卖衣服的,即使衣服破了,你阿娘依然宝贝的很。”
阿眠剪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听杨铁峰说完了,想象杨阿娘回来生气的情景,忙拉着杨铁峰说:“阿爹,到时候你可得救我呀。”
杨铁峰哈哈大笑,“什么救不救的,你不让她知道不就行了?”
嗐,白担心了,原来阿爹根本就没打算告状。
阿眠悄悄地说:“阿爹,这是咱俩的秘密哈。”
杨铁峰又笑,“行,只要闯的祸不大,阿爹都能给你保守秘密。”
吃完了午饭,杨铁峰回到昨日搭建的棚子里休息。这棚子晚上觉得阴冷,白日里到觉得很是舒适。
本来还想把这棚子拆了,看来没必要拆了,这也算是个安心放松的好处所。
旁边小石家的房子窗户还开着,继续通着风。
阿眠和月岩一人一个木板凳,坐在茅草屋前发呆,顺便看着小石家的房子。
两人安安静静的无话,午后的阳光普照,她们躲在一片阴凉地中,很是悠闲。
可是哪能一直这么悠闲,果然人在自由放松的时候,就有人来给你添堵了。
当潘成带着潘贵向茅草屋走来的时候,阿眠以为自己花眼了。
潘成之前不是说潘贵不会再来找她了吗?
合着是潘贵自己不来,但你可以带着来呗?
潘成看到门口坐着的阿眠和月岩,竟没有觉得有丝毫问题,还和她们招了招手。
趁着潘成和潘贵还未走到茅草屋前,阿眠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冲向他们,边跑边做让他们回去的手势。
不怪她紧张,阿爹还在呢,潘贵这个人最好不要让阿爹见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阿眠一口气跑过来,潘成和潘贵两人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怎么了的模样。
阿眠连口气都没喘,直接张嘴说:“不准上前。”
“阿眠,别着急,你先缓缓。”
潘成看小姑娘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脸都红了。
潘成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阿眠感觉一股火直接蹿上脑门。
深吸一口气,呼气。
“潘叔,你之前不是说他不会再来找我了吗?”
阿眠手指向潘贵,一副生气的模样。
潘成没想到阿眠这次见到潘贵的反应这么大。
“阿眠,潘贵这次来不是来找你的,是来找你爹的。铁峰在吗??我们找他有事,让我们见见。”
找她阿爹?
阿眠又指向潘贵:“他和我爹认识?”
潘成见这小姑娘火气挺大,笑了笑说:“不认识。”
这次换阿眠笑了。
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为什么要带潘贵来找她阿爹,难道不知道她对潘贵避之不及吗?你安的什么心!
潘成莫名的有些羞愧,带潘成过来看似确实是食言了,他得向阿眠解释清楚。
正好,这时月岩也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两根树枝,像是防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