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所有想法都被这个女人给猜透了,苏策眉头紧蹙,但他冰冷的昂头,“既然你猜到又怎样,这些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还没有回答本王刚才的问题,你又是什么身份在质问我?”
“想让我回答你的问题,可以!但你要先回答我,为什么把我推开!?”
凌慕儿比他更冰冷的口气,她胸前此起彼伏,显然是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上午我来王府的时候,你就在府上对不对?刚才,其实你已经回来了,不过是从侧门跳出去的而已。你把我推开,无非是不想把我牵扯进来,因为你知道皇后对你的揭发不会善罢甘休,她想对付你就一定会从我这边入手,可你更应该知道,你现在对我疏远已经晚了,你觉得即便你我装作从不认识,她就不会对付我了吗?”
凌慕儿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就是想让他知道,他们已经在一条船上,哪怕他现在跳下船,旁人也已经看到她曾呆在船上过。
“这件事情我会解决,至于你,以后不准再来王府!”
思量片刻,苏策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决绝的甩了甩袖子。
凌慕儿也不拦着,任由他的人已经走到门口,她坐在椅子上悠然的翘着二郎腿,“贤王手段高明,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些人早已料到你动了杀机,所以提前做好准备,只怕你此举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策离开的身子立刻驻足原地,并猛然转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皇后娘娘的寝宫内,皇上质问娘娘的贴身嬷嬷时你也在场,她说的那些话想必你也听到了。还有,娘娘不止中了断肠草,在那期间还有别的毒,也许她是猜到你们会出手,故意服下其他毒药,吸引皇上的注意为她做主;又也许她并不知道你恰好会在这个时候动手,所以打乱了她的全部计划,令她昏睡不起。可她是当朝皇后,皇上一日没有废掉她的身份她就一日是皇后。她中了毒那是有损国家威严的事情,皇上必然会严查到底。一旦皇后娘娘醒来,再以中毒的委屈找皇上伸冤,你猜猜看皇上会不会把从前的愤怒全部转为可怜,而对她网开一面?”
凌慕儿叹了口气,“到那时候,皇上只会加派人手调查谋害皇后的幕后凶手,可有皇后在皇上身边吹着枕边风,你又猜猜看,皇上会不会怀疑到贤王?”
苏策转身,捏紧的拳头露出森森白骨,可见他此刻有多愤怒,但看到凌慕儿戏虐的眼神,他瞬间放松下来,“上官绍宸想要护你,必定会帮我,看来他已经想到对策。”
凌慕儿十分佩服苏策的聪明才智,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他胸口查着一只宝剑,性命危在旦夕,可他醒来后却是那副狐狸的面孔,见谁都笑,娴熟的收起自己的尾巴。
虽然现在的他和从前有着一样的狡黠眼神,但他整个人的状态早已经跟着变了。
他不再是苏小郡王,他已经是高高在上的贤王。
他被人拿身份说事儿一度成为京都的笑柄,但现在的他已经可以独立的撑起这一切,前提是成功报仇。
“晚些时候,他会派人来和你对接,当然,你若不见那是你们的事情。”凌慕儿无谓的耸耸肩,表示对上官绍宸和他的合作没什么兴趣。
她是大夫,她感兴趣的当然是他掌握断肠草的事情。
“你还没回答我,哪里弄来的断肠草?”
“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本王没听懂。”苏策重新回到主位上坐好,依旧是冷冷的态度,像是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这屋子里坐着的人也不是他在意的人。
“我不管是你自己找到的,还是太子交给你的,身为朋友,我希望这样莽撞的事情你不要再做第二回。”凌慕儿说着,已经从椅子上起身,“看来贤王并不欢迎我,那我就告辞了。”
与他对视一眼后凌慕儿走的决绝,眨眼的功夫已经落在院子中央。
突然,苏策像阵风一样倏地一下飞身而起,成功落在她前面,连他都自己都没想到不过是突然萌生的想法而已,他便照做了。
“好狗不挡道?”凌慕儿满是嫌弃恼火的冲他吼了一句,可不管她走哪个方向,苏策就挡在哪个方向。
“别走。”
他冷冷的声音里抵着几分凄楚,令凌慕儿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样的语调怎么会出现在高高在上的贤王身上呢?
他是京城第一公子,多少少女争相追逐的对象,面对其他人的总是一副温温如玉的假面,可只有对待她的时候才会露出几分真心,也是因为这样,凌慕儿才把他当作朋友。
“看来你是反悔了,打算对我说清楚断肠草的来历?”凌慕儿双手抱臂,坐等他的故事。
苏策却淡淡的摇摇头,“本王只是看在你好心来提醒我的份上也好心提醒你一句,阿木德借着降和的名义千里迢迢从西域来到京城,一定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若他的来意真的与你有关,你可真的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