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皇子何必动怒,来,消消气,消消气。”
秦若尘将阿木德带出书房,坐在院子中的凉亭内。
深秋的夜虽然冷,但他一肚子火气,丝毫没觉得半分凉却,“六皇子,恕我直言,若兰丞相是如此徇私舞弊之人,那我们的合作……”
“合作什么?怎么,因为一个意见不统一,就要终止我们的合作,阿木皇子是不是未免太易动怒了些?难道你忘了你的大计?忘了,想要得到的凌慕儿了?”秦若尘也有些微怒,但碍于将来的计划,他生生的忍了。
“我当然要得到凌慕儿,可兰斯鹤那老匹夫什么意思?他若现在杀了苏策,我们的计划就全部被他捣乱了,凌慕儿和上官绍宸一定会知道你我合谋,也会知道你我在那件事情上做得其他手脚,到时候堤防我们,我们还如何行事?我还如何把她带去西域?别忘了,苏策屡次帮他们,在他们眼中苏策是友人更是恩人,这个时候杀苏策绝非良举!”
阿木德气咻咻的,吼的极其大声,丝毫没意识到秦若尘渐渐变得幽冷的面色。
一个西域的皇子罢了,竟然敢在他六皇子府如此叫嚣,他负于身后的手渐渐汇集了六成内力,只要他现在出手,他保证眼前这个狂傲的番外人一定会命丧当场!
哼,谁让他现在还有些用处。
“兰斯鹤刚刚死了女儿,他一时间想不开,想为女儿报仇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你说的也没错,若现在苏策发生任何意外,你我合谋的事实就会暴露,一旦被人得知我和西域皇子来往,对本皇子的确不利,这样,稍后我便安抚兰斯鹤,你可满意了?”秦若尘将窜有内力的手放下,深吸口气,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暴躁。
阿木德还想说什么,可秦若尘如此友好的态度倒让他不好再强词夺理。
“总之,苏策现在不能死,他能死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他昂着头满脸傲气。
秦若尘嘴角抽了抽,心中腹诽:待取你性命时,本皇子定也第一时间通知你!
强忍着体内的暴怒,点头,“好,刚好,若想把凌慕儿带去西域,这里面还需要苏策,我便多留他些时日。”
阿木德见秦若尘已经把将凌慕儿带去西域规划到日程上,心中安心了不少,怒火也灭了不少,“那兰斯鹤若再不同意?”
“你放心吧,为了给女儿报仇,不会不同意的,老东西虽然顽固,但不至于是非不分。你我三人啊,一条船上的人,该相互帮助才是。”
秦若尘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不要太恼火,言语间仿佛在说,得罪了谁都不行。
阿木德虽然狂傲,也看不上兰斯鹤,但毕竟现在还有用得着秦若尘的地方,便不想和他计较这么多。
“既然六皇子如此有诚意,那我这便去盯着上官绍宸,待你解决完这边的一切,我西域定会立刻帮你登上皇位!”
“好。”
秦若尘话音刚落,只觉得背后一阵强风吹过,再回头时,哪里还有阿木德的身影?
若非微风垂落树上的落叶,他一定会相信刚刚这个人从不曾来过。
“阿木德呢?六皇子就这么纵容一个番外人?”
待秦若尘回到书房,兰斯鹤立刻迎上去,看到他身后空荡荡的,他一张老脸满是惆怅,“六皇子不能如此顺着那个阿木德啊!他虽然是西域皇子,可西域乃是番邦,他们的话不可信!”
“兰佬放心,本皇子做事有分寸。”
将他按在椅子上坐好,自己则坐在他身边,秦若尘眯了眯眼,“哼,若非有用得着西域的地方,你以为本皇子刚才会顺着他?胆敢扰乱本皇子的计划,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看着秦若尘满面狰狞,兰斯鹤打了个寒颤,但想起阿木德的狂傲,他心中气愤不休。
“什么苏策还不能死,无非是为了他那个不受宠的妹妹罢了,哼,京城里谁人不知苏策娶她莫君瑶是为了凌慕儿,一个不受宠的贤王妃而已,她以为守着贤王就能得到贤王?哼,真是异想天开!”
“谁说不是呢?明明自己丑陋的要死,却惦记着凌慕儿!呵,兰佬放心,本皇子与他合谋,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但他不知道,你还不清楚本皇子的为人?本皇子决定的事情,何时改变过?”
听着秦若尘这话的意思,原本还在担心的兰斯鹤这才松了口气。
刚刚,他和阿木德差点争斗起来,可六皇子却将阿木德带出去,他以为六皇子要抛弃自己,现在看来,是他多心了。
“不知六皇子打算怎么对付苏策?”
“胆敢调查我的踪迹,我看这个贤王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秦若尘的声音和眼神里处处透着危险。
再看兰斯鹤着急等待的样子,他心中知道,兰斯鹤现在急于找到一个人为女儿陪葬,只怕苏策不死,他难以对他忠心。
“我听闻天黑前二皇兄在回宫的路上遇到刺杀,以及二皇子府内也出现了杀手,不知兰佬可知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