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来大夫,岂不是让世人都知道贤王府今日有多龌龊?
紫桐双手抱拳弯下腰,“公子,属下斗胆请求,不如……找个女人……”
砰!
紫桐的话音刚落,上好的玻璃盏被摔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苏策回眸,目光如距,“认定便是一生,即便我得不到她,我也不会允许毁了自己!”
“去做!”他冰冷吩咐。
紫桐深深叹了口气,最终只好领命离开。
大夫是郡王府的御用大夫,是信得过的人。来人将手指搭上苏策的脉搏时便得知他发生了什么,又看他一脸阴郁,到嘴边的话通通咽了回去。
见他哆哆嗦嗦,又欲言又止的,苏策斜勾着唇,“大夫是府上信得过的人,但说无妨,本王的身子可是有什么不治之症?”
“不不不,当然不是。”大夫吓了一跳,不知是被他的冰冷还是突然张口吓得,他忙站起身弓着腰,“贤王内力深厚,底子好,虽然那药药效十分厉害,但好在王爷及时封住脉搏,没有蔓延至心脏,也未让内脏有任何受损,只是……”
大夫想了想,不知该说不该说,得到苏策的眼神示意后,这才缓慢开口道,“王爷常年如此,只怕迟早会伤及根本。”
苏策一顿,很快浅笑了声,“是老夫人让你来当说客的?”
大夫愣了愣,显然没想到王爷这般聪慧,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回去回禀老夫人,就说本王这身子无碍,若老夫人坚持问起,就随便找个理由,明白?”苏策起身,十分温和的笑看着他,仿若又回到了每日的温文儒雅。
“是,老夫知道该怎么做了。那老夫给王爷开服方子简单调理一下。”
接过方子,苏策让紫桐亲自送大夫出府。
待紫桐回来时,自家王爷的面色已经红润如常,此刻他正盯着摆在书房许久未曾动用的宝剑出了神,
别人不知,紫桐明白,剑出鞘,必见血。
公子动怒了。
“公子?”
“有段时日没用它了,也不知道是否会手生,习惯了软鞭,竟觉得它有些笨重,你说说看,它可还能听从本王的差使?”苏策侧眸,问的慢条斯理,好像心情极好的样子。
紫桐一怔,急忙摇头,“公子的佩剑只听从公子一人差遣,公子自小用到大的,得心应手的很,是公子多虑了。”
“哦?”
苏策浅笑,仿佛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
“公子,不知公子打算如何对付那人?”瞧着主子别有深意的眼神,紫桐主动追问。
“主意竟打到本王身上来。”苏策精明的眼神渐渐变得邪魅,手持宝剑,右臂用力向后一甩,剑鞘脱剑而出,稳稳的落在剑架上。
只见他漂亮的一招花式,却是带着雄厚的杀气和内力,招式过后,对面书架的一端被剑气削掉。
“本王就让他死!”
宝剑收回,苏策已经离开房间,紫桐急忙追上,临走前吩咐奴婢,“明日天亮之前,重新换好书架。”
从驿站回来的南宫弈之骑着骏马并没去二皇子府,而是直接回了宁国侯府,因为一刻钟前,奴才来报说母妃抓到了一名刺客。
是什么人胆敢进宁国侯府行刺?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虽然知道有父皇在,母妃不会有任何意外,可他放心不下,随手拉过一名随行的奴才他吩咐,“回去告诉表哥,就说打听清楚了,驿站的掌柜的说阿木德今日并未出过门,其他的表哥自会知道该怎么做。”
到达宁国侯府时,周围静悄悄一片,府上和往日没什么不同。
怎么看也不像是遭遇刺客行刺过。
府上的巡逻侍卫也和往常没什么不同,没多没少,奴婢们脸上也没有惊恐的神色。
他突然心中打鼓,随手抓过一名巡逻侍卫,“我问你,今日府上可出什么事情没有?”
侍卫一愣,显然没摸清楚世子这话的意思,却真诚的摇摇头,“回世子,并没有。”
“没有?那母妃急匆匆差人告诉我是为了什么?”南宫世子吝啬骤然一变,“不会是又逼着我去追那女子吧?”
突然想起一年多前被他退婚的那家小姐,母妃日前还催促他去把人追回来,若非表哥求情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母妃怕是要亲自带着他去寻人了。
难道,母妃自个儿把人给找回来了?
想到母妃可能会揪着他的衣领逼迫他和那女子成亲,南宫弈之突然双腿打软,忙不迭扭头就要走。
“站住!”
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
南宫弈之手拍脑门,“草率了。”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母妃站在身后,南宫弈之回眸时,原本的狰狞变得喜笑颜开,像个乖宝宝似的,恭恭敬敬弯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