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驿的走廊上,足足有二十几名婢女,或端茶倒水,或唱曲弹奏,全部进出在最中间的房间,阵势浩大,完全打扰到周围宾客的休息,偏偏住在中间的客观两耳不闻窗外事,甚至大有将整个官驿包下来的架势。
“我以为你伤势严重到病入膏肓,没个三五月下不来床,没想到你在这官驿内过的倒是潇洒滋润。不但美酒佳肴,还有美人相伴,赛神仙也不过如此了?”
秦若尘斜睨着眼看周围的一切,再看阿木德像个大爷一样躺在两个美女怀里,任由她们一个捏脚,一个喂着葡萄,只觉得这画面有些讽刺。
“有劳六皇子记挂,你放心吧,我还死不了,不影响你我的大计。”阿木德头都没抬,全身心享受美女的伺候好像完全忘记他呆在京城迟迟不走的目的。
“一剑刺破内脏,一剑伤了要害,身上多达二十八处轻微划伤,内力十级受损,你还真是福大命大,伤的如此之重还能这么悠闲自在的躺在这里?不打算报仇?”秦若尘冷嗤。
“你怎么知道的?”阿木德本能反问,话毕才意识到,秦若尘是什么人啊,手段毒辣,随便找几个人带走他的主治大夫询问一番,如同吹一吹风那么简单的小事。
不过他会安插人到他身边监视,倒是出乎他的预料。
“你信不过我?”阿木德猛的一个翻身,虽然大幅度的动作令他不小心牵动到了伤口,。但他强忍着剧痛,如阵风般猛地凑到他身前,浑身散发着冰冷慑人的寒气,令周围的姑娘们纷纷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的缩成了一团。
“吓坏你这些美人儿了。”
秦若尘语调慵懒散漫,好似十分漫不经心,大掌拍在他肩头,十分亲和的模样,“我这是关心你,毕竟你我现在是合作关系,你若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会影响我整个大局。”
阿木德仔细盯着他的眼睛许久,重新回到位子上时,挥了挥手,将周围的所有人都打发掉。
秦若尘目送一个个姑娘离开,瞧着她们或风姿妖冶,若单纯可人,心中腹诽,这个阿木德倒是会受。
“听闻你将京城四大牙子的姑娘都买回来了,搞得这么大的阵仗,就不怕传到父皇的耳朵里?”秦若尘实在是好奇。
但也在怀疑这个阿木德究竟还想做什么。
身为番邦皇子,在京城的地界上被人刺杀,虽然消息并未走漏多少,但一旦传到皇上耳朵,必定要彻查,难道这就是他对付苏策的手段?
“前段时间兰斯鹤提议杀掉苏策,是你不同意,结果转身就被他谋杀,差点死在他剑下。阿木德,你究竟在计划什么!”
“六皇子息怒。”阿木德笑盈盈的,按住他发怒的手臂。
慢条斯理的为他倒了杯茶,“别介意,我这伤的如此严重,大夫提议戒酒戒躁,只好以茶代酒,六皇子请。”
他做了个提杯的手势,秦若尘不知他要做什么,只是坐在原地没有动作。
“苏策招招致命,但都留有分寸,他不杀你是碍于身份才没有下死手罢了,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阿木德一怔,说实话他完全没想到苏策并未将这件事情散播出去。
难道他是为了瑶瑶留颜面?还是说他这个人也怕一些流言蜚语?
半月前,苏策突然带人杀到驿站,不由分说便招招致命,他拼死抵抗,最终因没有防备不幸受伤,伤势严重差点死掉,原以为苏策会乘胜追击,取他首级,可等了许久他未再出现。
他心知肚明,苏策是因为瑶瑶对他下药的事情找他算账,可他暗中查过了,苏策并未对瑶瑶再做什么,看来只是简单的教训他赠药之举。
京城内有不少人知道他被刺杀,但知道是苏策所为的不多,苏策为什么要瞒着?他若将此举上报给皇上,不是正好借此休掉瑶瑶?难道他担心与西域成仇,造成混乱?
不,苏策绝非那等畏首畏尾之人。
“一些私人恩怨罢了,六皇子放心,绝对不会牵扯到你的计划!苏策若真想杀我,那日早就得手,况且这些日子我一直在驿站养伤,他完全可以乘胜追击打我个措手不及!难道你认为他是害怕我驿站里的姑娘太多,不敢动手?”阿木德故意打着哈哈。
见秦若尘脸色骤变,显然没什么耐性,他点点头这才言归正传,“最近京城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看来你又输给了上官绍宸一次,说吧,在我受伤半月后才来探望,可是要我做什么?”
见他如此识趣,秦若尘的脸色缓和了几分,“我原以为借着懿贵妃之死,可以扳倒秦玉珩以及上官绍宸,但没想到……”他叹了口气,“上官绍宸是我最大的敌人之一,我定会另想计策对付,至于秦玉珩,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竟然胆小跑到封地去,算了,他既然胆小离开,我便饶他一命。”
“饶他一命?”阿木德嗤笑,“六皇子什么时候这么大发善心了?”
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被人看穿,秦若尘便不再隐藏,他哈哈大笑,“看来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阿木皇子,没错,秦玉珩既然已经做了逃兵那就让他死在路上。一个没用的人,活着也是浪费空气,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