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新王登基,按照旧俗,新王要接受其他藩国的共同见证。
当阿木德一身隆重装扮站在朝堂之上,等着太监念完圣旨时,他满面喜悦正要坐上王位,人群中,阿木拓高呼。
“遗诏是假的,阿木德,你没有资格坐上王位!”
此言一出,下方所跪的臣子们竟有一半站出指认,“二皇子篡改遗诏,不配坐上新王之位!”
原本隆中的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
阿木德满面恼怒的看着这些反对他的人,将他们的脸逐一记在心上,等着今日结束之后,便一个一个要他们的命,
“放肆!此乃父王亲手写下遗诏,怎会有假?”他站在高点怒喝,眸光恼怒又凛冽,怒瞪阿木拓,“阿木拓,你口口声声说愧对我,要弥补我,原来你却在这儿等着我!你记恨父王将王位传给我,故意选择今日在我登基时撮合众臣反对我,你……有什么资格站出来?”
“这乃是父王亲手写下的遗诏,我便是新一任的西域王,是你们……是你们有意见吗?”
富有杀气的眼神从几个站出来反对他的臣子们脸上划过,仿佛在做无声的威胁。
几名臣子见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胆怯到不敢看他的眼睛,甚至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
阿木拓见状,双手紧握成拳,“阿木德,西域人尽皆知,父王最看重大皇子乃是我!在父王病故之前,你还戴着丑陋的面具,你还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父王怎么会把王位传给这样的你。是你,伪造了遗诏,现在还想威胁臣子们,你才是居心叵测!”
“呵,皇兄啊皇兄,论居心叵测,这话该我说才是。”
阿木德从鼻腔发出一声冷笑,突然,他长臂落下,一名颤颤巍巍胆小的太监被人压送上来。
此人抬头,大家立刻认出他的身份,这人乃是西域王从前的贴身太监。
“说,那日你都看到了什么?”阿木德揪着太监的衣领,粗暴的看着他的眼睛。
太监早已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他低着头,浑身哆嗦不停,“奴才,奴才看到大皇子,大皇子深夜鬼鬼祟祟潜入王上的寝殿,再出来时,王上便已经……已经驾崩!”
此言一出,原本一身正气的阿木拓瞬间后退一步,大吼,“不可能!你个小小太监,满口无言,胆敢冤枉本皇子,你好大的胆子!”
“放肆!”阿木德冷声打断,再看阿木拓,他斜勾着唇,“皇兄,是你太放肆!他乃是父王生前最宠信的奴才,他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有假,来人呐!”
阿木德对立刻冲进来的侍卫命令道,“大皇子胆敢谋害父王,将他拿下,听后处决!”
一声令下,立刻有人左右架住阿木拓。
阿木拓显然没想到阿木德会来这么一招贼喊捉贼,可他的面色一点都不着急,余光看向上官绍宸,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
“绍宸?”角落里,凌慕儿有些担忧。
一大早他们便来到王宫,出发时还没有东方雀的消息,可今日阿木德的一翻做法更让她呼吸立刻紧了上来。
这家伙从来都是个冷血无情,做足了准备的人,但她没想到他杀了父王后还想要谋害自己的亲生兄弟。绍宸若这个时候站出来,会不会……
“别担心。”
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太紧张,上官绍宸清了清嗓子,悠闲自若的站起身来。
“谋害西域王的并非大皇子。”
颇有威严的一番话落,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上官绍宸本就在高位上,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视线立刻看过来,带着打量,带着好奇,带着不可置信,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
阿木德早已料到上官绍宸不会坐以待毙,他冷哼,“天朝国君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会知道不是我皇兄谋害了父王,父王驾崩之日你又没在西域,哦不,难道你早已来到西域。怎么,身为天朝的国君竟潜伏在盟国,你在密谋什么,你们天朝是要做什么?”
不得不承认阿木德当真是有备而来。
不论任何人说什么,他都能适当的挑拨,并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上官绍宸身为天朝的国君,若承认他什么都知道的话,等同于变相的承认他早已潜伏在盟国,便解释不清了。
可他丝毫不慌张,甚至十分气定神闲,“天朝乃五洲之首,朕忙的无暇分身又怎会偷偷潜入他国。不过,有一个人亲眼所见,西域王绝非大皇子所杀,而是另有其人。不知二皇子可敢请她出来?”
阿木德若拒绝,便是不敢,代表他心里有鬼。
但这个人是谁?
他明明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难道上官绍宸真的这么有能力,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看着大家好奇的眼神,阿木德嘴角抽了抽,“本皇子虽然不知道你要带谁出来,可今日是本皇子继位之日,怎能容你耽误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