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孙伏伽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
“你说那个褚天意,天亮的时候又出现在天牢里了?”
“大人,天牢的牢头来禀告的,那几个昏迷的士兵也醒了,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唉,这一个案子棘手啊,本官若是判不好,或许就要……”
孙伏伽说了一半,突然间警醒了过来。
在属下面前说这种话,实在是有些不应该。
“大人……”
“你下去吧,好好准备明日的会审之事!”
孙伏伽挥了挥手,低下头,盯着褚天意的情报,很快又陷入了沉默。
现在明面上发生的事情,证据已经确凿。
可是,真有那么简单?
“这个褚天意啊,以太子为首,一大半朝臣上奏,要求严惩不贷!”
“可是陛下却要死保此人,据说,此人与李靖和程咬金的关系,也是不同凡响!”
“呵呵,私生子……这是夺嫡之争已经开始了吗?”
孙伏伽从来都没有想过,李世民这才登基几个月,家里就要乱套了。
这一场“夺嫡之争”,他竟然成了漩涡的最中心。
不管是怎么判,都没有好下场。
“既然如此,唯有以大唐律判案,本官虽想明哲保身,却也是一名正直之臣!”
想到此处,孙伏伽起身,步履匆匆的向着后堂走去,一边走一边嘟囔:“大理寺卿,郑大人,你这个病假,请的还真是及时啊!”
城郊小院。
长乐拿着个烧火棍,蹲在灶台下,一个劲的捅。
在皇宫里可没有这么好玩的事情。
程铁环穿着一身白裙,心不在焉:“小神医怎么没在家?”
一会儿低下头,看看自己皓白的小手腕,一会儿抬头看看大门口,说好的复诊呢?
院子里有好几个小老头,愁眉苦脸的站在张宝藏身前。
“大人啊,一百多名士兵伤残,不是小事情,咱们御医院得治!”
“陛下也下了旨意,要是治不好,可不得了了!”
“伤口化脓,除非截肢可活,可是截肢的存活比例太低,十不存一啊!”
“大人,这一次你可千万别在晕倒了!”
张宝藏坐在马扎上,一张老脸阴沉的可怕,胡子都翘了起来:“你们别说了,本官治不了!”
“大人,张亮将军得罪你了,怎的如此愤怒?”
“我等为医者,当以仁心为先,大人……”
“哎?大人,你怎么也动手的?别,大家都是君子!”
“我尼玛,大人怎么会程咬金的招式?”
“噼里……”
“啪……”
过了大半天……
张宝藏气喘吁吁的举着马扎,笑话,被程咬金打了那么多次,早就学会了一招半式,还打不过你们几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
“跟本官在这里谈医者仁心,你们也配?!”
消息传来的第一时间,他就带着药箱去了军营,当时伤员们的伤口,已经被包扎上了。
结果庸医误人。
有的连子弹都没有取出来。
好不容易是个贯穿伤,没有子弹的,也没有进行清创。
除了几个身体素质好的,伤口全都发炎化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