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刘铮的大帐前面升起了一堆篝火,篝火上架着一只剥了皮的羊羔,火苗蹭到羊羔身上,发出嗞嗞的响声。
众将围坐在篝火一旁,一边开心的说笑一边大口的喝着烈酒,不过这些人当中,有俩个人始终是一幅闷闷不乐的样子,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胡东远和左元峰。
白天的比试,让他俩感到实在抬不起头来,当抽到二营的时候,他俩已经做好了输的准备,可没想到会输的那么快,输的那么惨。
连半炷香的时间都没到,就败了,比尤博达败的都快,也比尤博达败的惨,战损比高达一比九,二营战损一个,他们就战损九个之多,这叫他们如何能在众兄弟之间抬起头来?那脸上当真是火辣辣的!
俩人的样子刘铮全都看在眼里,跟魏老爷子等人喝过酒以后,便端着酒碗来到了俩人身边,俩人一看刘铮过来,站起身来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句主公。
刘铮嘿笑着拍了拍俩人的肩膀道:“坐,坐下说话,今儿晚上没什么主公不主公的,俩人依旧把我当成聚义庄的庄主就行了!”
“胡大哥,元峰,是不是觉得输的很不甘心?”
刘铮这话一出口,胡东远抬起手中的酒碗咕咚咕咚的就把整碗酒干了:“唉,太他娘的丢人了,我胡东远这辈子就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左元峰不声不响的也把酒碗里的酒干了,不过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篝火愣神。
刘铮拿起一旁的酒坛子给胡东远和左元峰满上酒后笑道:“这有什么可丢人的,输赢本就是很正常的事儿,我觉得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去计较一时的得失,应该把目光放远一些,今天我们输了,输的很惨,可今天我们要做的不应该唉声叹气,而是总结一下为什么会输,总结一下我们那里做的不到位,总结一下那里做的还不错,然后明天开始我们就勤加练习来弥补自身的不足,我们比武的目的不是为了输赢,而是为了找出自身的缺点,为了让我们能够在以后好好的活下去!”
说话这话刘铮没在说什么,站起身离开了这俩人身边向着坐在一边有些拘谨的庞狗蛋走去。
今天淘汰赛和半决赛打的都不怎么精彩,基本都是呈一边倒的局势,不过有一组人是个例外,那就是庞狗蛋带领的十八营二连。
十八营二连淘汰赛的时候抽到的是普遍公认最难打的一组,曾开宇和秦海清的三营七营的组合,曾开宇熟读兵法,跟魏老爷子在沙盘上摆阵多数时候是五五开,秦海清一身谭腿功夫叫天下英雄不敢小视,这一文一武的组合叫谁看了头疼不已。
庞狗蛋第一轮就抽到了他们,众人都以为就算是他们这些人全是老兵也在这俩阴险之人手上撑不住多久,可偏偏就出了意外,庞狗蛋带领着十八营二连差点就把这组人斩下马。
十二组人分了六场淘汰赛,校场也是分成了两块,南北同时两支队伍一起比试,第一次上场的是尤博达对潘飞跃,周云对胡东远左元峰,这四支队伍结束的时间差不多;第二次上场的是褚元忠徐文旭对阵十营十一营,田宏达对阵十二营十三营;本以为这场结束的也挺快的,褚元忠那组也如众人所料,很干净利索的将对手斩下马,可田宏达这边却出了众人所料,陷入了僵持中。
刘铮为了节省时间,让贾文雄带着的十八营三连和十四、十五、十六营的组合先上场了,等这两边结束后,偌大的校场就剩下一组人了,那就是庞狗蛋和他的对手曾开宇、秦海清。
本以为这场也会很快结束,可没想到庞狗蛋给众人好好的上了一课。
双方摆好架势后,刘铮的眼睛就眯了起来,庞狗蛋的十八营二连用的不是鸳鸯阵,而是很普通的方阵,只不过这方阵中有近半数的人手中提着两面大盾。
尤博达看到这架势还嘲笑庞狗蛋怕死,结果开打没几分钟,这黑黑的憨货就被惊的瞪圆了眼珠子。
当鼓手把鼓点擂到如急雨时,摆好架势的双方动了,站在队伍后面被两人抬过肩膀的曾开宇令旗一挥,秦海清便带着众人向前压,这边一动,对面的庞狗蛋也带着人动了,不过他不是带人向前压,而是带着人快速的向后退。
秦海清看到这情况微微一愣,曾开宇同样也是一愣,不过他很快就挥动令旗让全军再次前压,他一压,庞狗蛋又向后退了一段距离,等曾开宇再次挥动令旗向前压的时候,庞狗蛋的人依旧是向后退。
可这退却不向之前那样单纯的退了,而是中阵不动两翼向后略,一下子形成了一个锋矢阵,这也不是单纯的锋矢阵,而是两翼全是长枪手,中间全部是盾牌手的锋矢阵。
没等曾开宇再次挥动令旗,十八营二连这边就猛的爆发出了震天的喊杀声,杀声过后,中间的盾牌手如蛮牛般奔跑了起来。
“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