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嘉坦诚地总结:
“等消息的三个月内我担心的,都担心够了。知道蕾娜死询的几天中,我该哭的也哭够了。到了葬礼上,我已是什么感清都所剩无几了。”
张丰毅轻轻地颔首,示意舒嘉继续讲下去。
“我们的经历可以留着以后回忆,每年的今天我肯定会来看她。我只是想陪着她走完今天,纯粹地作为观众静静地看着。”
“蕾娜小时候很喜欢这家教堂,那时教堂都是荒地。她说她想葬在一片像西伯利亚松树林那样的土地上,我说活都没活够,老想着死干啥。可是看起来她的丈夫是个有心的男人,特地给她作了安排。”
张丰毅点点头,明悟似地拖长声调哦了一声。
舒嘉厌烦地朝张丰毅挥手扇了一下,“以后别想着拯救别人了,你还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我用你拯救,一个杀手,搞什么温情。”
张丰毅装作憨厚地嘿嘿笑了笑。
舒嘉一脸冷淡地扭过脸去,她嘁了一声。
对着舒嘉的背影,张丰毅当即叹了口气。他嘴角抽搐着,他得庆幸舒嘉只是单独动手,未曾想过动用保镖。
葬礼基本完成,繁密的松林配着坟墓与棺椁,显得有些阴森。客人们纷纷散开,大多数人和乌普霍夫告辞了。
乌普霍夫忙于应付客人,蕾娜的坟茔旁只有张丰毅和舒嘉久久伫立。神职人员开始挥铲,将泥土倾倒入墓穴。
褐色的松软泥土洒在蕾娜的棺椁上,洁白的花束一并被掩埋。泥土粒落在花瓣上,令人想起了巧克力蛋糕。舒嘉垂着手,凝视着修士们一铲一铲地将墓坑填起来。她好似陷入了沉思,张丰毅也无心打搅她。
当坑内的土与周边的草地齐平时,修士们用脚和铲子压实泥土。舒嘉拍拍身上的灰尘,对张丰毅轻声细语:“别忘了你的约定,钱可是你付。”
无论有多少人悲哀,蕾娜的生命是彻底地逝去了。从今往后,记得她的唯有要好的朋友舒嘉,和挚爱的丈夫乌普霍夫。以及一个身为看客的杀手。
但是张丰毅至今为止未见过蕾娜的真容。
葬礼一落幕,张丰毅就告辞前往埃尔维斯家。他在路上的一家快餐店吃过中饭,并顺便为埃尔维斯和丹尼尔购买了两份快餐。
他的师傅一早就告诉他,当他赶来学习时,要记得为他的师傅带午餐。
埃尔维斯估算了张丰毅购买的储粮,应该最多撑到明天。他的食量与常人无异,可丹尼尔消耗食物的速度可以与粉碎机平分秋色。为了维持生活所需,埃尔维斯只能让徒弟破费了。
张丰毅拎着食品袋,推开了虚掩的房门。屋外寒冷的空气旋即涌入,埃尔维斯赶忙将毯子往靠近门口的脚底板拉。
“徒弟,快进来,把吃的给师傅放到桌上。”眼尖的埃尔维斯觑见张丰毅拎着的袋子,马上热情洋溢地招呼他。
张丰毅暗暗长叹一声。他抬腿进了门,回身将屋门关上。
本部的是怎么考虑的,竟然让埃尔维斯当别人的师傅。本部是嫌埃尔维斯太忙了吗,要给他放假,宽松几天。
张丰毅进了客厅,取出袋子中的食物盒,放到客厅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