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剑拔弩张旳氛围,轻松了很多。埃尔维斯垂下手,犹豫了一下,问地上的男孩:
“能给件衣裳吗,就普通的难民衣服。”
他的防暴服大大小小全是打出的弹洞,简直像陷进蜂窝中了。任谁一观察,就能判断出他的来路。换普通的难民衣服,起码能成为他的一种掩护。
满脸污垢的脏男孩数完钱,便揣进兜里。一手拾起手枪,两只水汪汪的晶莹眼睛觑着站立的埃尔维斯。他疾步蹿进自家的房子,院墙和房角有烧焦的痕迹。
埃尔维斯一脸讨厌地望向仍躺在地上的弗兰克,皱了皱眉头,“快起来,你也该休息够了吧。”
弗兰克一脸刚睡醒的样子,他伸了个懒腰,才挺身站立。到门前聆听了一阵,他一脸肯定:“他们没有追来。”
房子的主人阿拉伯男孩从屋内走出,小手中拎着一件很旧的棉袄。他大方地把棉袄扔给埃尔维斯,埃尔维斯身体一沉,一把接住。
张丰毅问男孩:“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怎么称呼你呢。”
男孩声音冷淡地回答:“我叫古尔巴克什·查哈尔。等下我父亲会回来,他会告诉你们怎么称呼的。”
“古尔…什么什么,你父亲又是谁。”埃尔维斯一脸困惑,俯腰问男孩。
男孩以一种成人的认真态度,重复了一遍:“古尔巴克什·查哈尔。”
埃尔维斯迷茫地仰天望天,虽然他们三人都懂得当地的阿拉伯语,但男孩的名字未免也太长了。他俯下腰来,贴近男孩脏兮兮的面庞,“管你叫什么,我只听见一个古尔的。以后我们就叫你古尔邦,简单又好记。”
“古尔邦就是你,你就是古尔邦,明白了吗。”埃尔维斯用手指着男孩的胸口。
男孩沉默得好似一尊雕塑,用奇怪的眼神瞄了埃尔维斯一眼。他用手插兜,一副无精打采地返回屋内。埃尔维斯气得一拍大腿,小小年纪就敢无视长者。
特别是男孩无视的长者是他埃尔维斯时,就更令人气愤了。
古尔邦坐在土炕炕沿上,表情懒懒的。
外面热得像火炉,空气干燥,屋子内却是潮湿又阴冷。屋内一共四面土墙,一张土炕并灶台。
炕沿上的古尔邦盯着灶台上的大锅,大锅盖着铁盖。大锅内已经放好了饭食,张丰毅三人闯入时,古尔邦正在屋内发呆。
而院门之所以开着,是因为他家的狗咋天夜里跑丢了。
他家所在的街区几天前被某支军队洗劫过,全市的民众能跑的都逃了。他们是寥寥无几留下来的几户之一。
埃尔维斯遥遥地向着古尔邦进去的屋子伸手,他有问题要问:“别着急啊,你父亲是谁,他为什么让你一个人待着。”
“他回来了,你就知道了。”男孩冷漠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