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丰毅越过路角高高的瓦砾,准备返回。但瓦砾后出现了一名,快步朝塔楼走来的武装分子。
张丰毅一下子进入了防备状态。
他依然拿黑绸捂着脸,两眼在塔楼上驻守的军人与扛枪归队的人之间,来回打转。
凯末尔有些忐忑地到了塔楼下,一想起张丰毅狡滑地从他手中溜走,他就非常气恼。在阳台巡视的何塞望了他一眼,见他垂头丧气的神情就心知肚明了。
去的时间远超预期,肯定是失手了。何塞踱着步,内心满是对凯末尔的轻视。他嘴角一翘,自嘲般笑了笑。
张丰毅在下面的街道上,警惕地窥望着尖顶下的何塞。他们赤着膊,挎着枪,个个肌肉发达、体型威猛。
很明显进入塔楼的武装分子,就是追踪张丰毅的军人。他曾经近距离地接触过张丰毅,可能对张丰毅的某些特征留有印象。万一刚好经过塔楼,被他认出来就麻烦了。
可要是一直待在街上,也会引发何塞的疑心的。
张丰毅用黑绸掩面,故意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甩甩头,显示出患鼻炎的样子。
何塞对街道上驻足的妇女,毫无兴趣。待阴影中的凯末尔到了面前,他才一咬嘴唇,回身送给他一巴掌。
响亮的耳光震得凯末尔耳朵嗡嗡作响,他捂住脸上的巴掌印,汇报:“人逃了。”
“你要抓他的,反让他跑了。”何塞把抽凯末尔耳光的手,放到枪柄上,一脸鄙夷。
“实在是他太古怪了,我刚一瞄准,他就像见了鬼似的躲开了。”凯末尔怯怯地嗫嚅。
“总归是你能力差。”何塞斜了他一眼,语气肯定地总结。
凯末尔又揉了揉脸颊的红掌印,“他应该接受过专门的军事训练。”
何塞点点头,表示同意。
“其一,他能独自穿梭于街区,在见到我们时能保持镇定。其二,我看到他身手敏捷,懂得从窗户口逃跑。其三,一个平民在枪弹下是很难幸存的。”
凯末尔一脸感激,弯腰行礼。他很感谢长官何塞能体谅他的苦处,给他找台阶下。
张丰毅趁追捕他的人弯下腰,赶紧疾步走过塔楼。保险起见,避开凯末尔的视线是最合算的。塔楼上的两人,一前一后。一昂首挺胸,一俯腰听令。其他的成员都安静地肃立着。
张丰毅往塔楼上扫了一眼,快速收回目光,低头专心前行。
昏暗的天幕四垂,脚下满是散落的瓦砾和砖块。木板和梁柱因为阻碍军用车辆通行,被扔到路旁。
自我感觉有一段路程了,张丰毅闪进街道上的一条巷子。在他拐进巷子时,他用眼角余光观察了一下塔楼的情景。
何塞仍在训斥着下属,凯末尔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巷子由上到下逐级降低高度,民房矗立着。有所不同的是,这条小巷很干净,用水泥铺成。张丰毅看见平整的墙壁连绵着,小巷没入墙壁的转角。
当地居民喜欢从大路经行,因为大路上有人把守,安全性较高。可像张丰毅这样必须隐藏身份的人,就最好从人少的巷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