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像无数孤魂野鬼从天而降。王凡走在南池小巷里,举着粉色的伞,寂静的四周包围着他的内心。命运随它自己,任意的改变轨迹。这些都不是王凡所能控制,他是承受者,不管生命的轻与重,他只顾承受,不管遭遇怎样的艰难险阻,挫折难堪,溃败绝望,他一味的咬牙忍受。今天是这样的苦酒,明日还需举杯共饮。
平家已经彻底没落了,一朝繁荣一朝衰败。统治者不为民着想,惹得人神共愤,必然会有新的“狂人”揭竿而起,打倒邪恶的势力。
寒夜孤凉,已是四月时节,还是感到冷冽刺骨。外界的影响不如内心绝望产生的冰窖。外界严峻的形势不如内在的百般变化。安静的夕山沉睡着,如同老年岁月丧存一息。这些都跟王凡无关,他心里的灯火随着夕山摇摆,南池的家远远的,不安的灵魂瑟瑟发抖,未来究竟如何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突发事件和山顶观测的路线交织延伸。一黑一红在命运的轨迹里以不同的速度和曲率飞奔。天空淤青的颜色,意外坠桥身亡的妙龄女子,二狼撕咬着羊群,湖里面成群的小鱼涌来涌去,形影相吊的白鹭勾搭着瘸足,忽而空降水面,长喙衔鱼。生活里产生的印象,和眼眸里所见,心里的染缸,意识里的电网络。所有的,一天之内的一切,混杂一块,是死亡的烟屑,火化了青春剩余的活力和念想。
站在山顶俯瞰山腰山下的风景,灯火通明,却照不亮命运的沟壑。
终于迎来了天明时刻,光热再次占据主导,掉落的树叶子铺了一地,风无力的推搡这些衰弱的尸体。手心里捧着调皮的阳光,面无血色的表情,空洞而惶恐的眼瞳,思考命运的走向,是外在在行走,河流一直在王凡生命的边缘流淌,他住在河边的高楼里,他只能往高处攀登,凭此追逐河流的步伐。人往高处运动,命运的河往长度上使力,奔向大海。
告别了《平家物语》,前往下一个站点。
告别了夕山镇,住在了南池小巷里,开着的小门如同望远镜的入口。把远处的风景尽显眼里。走出小门,就是世界了。
一无是处的王凡,被面试官问的答非所问,三年夕山不过是场笑话,纸老虎一戳就穿。宁城的面试通知还没收到,想必也打了水漂。时间变得匆促,不像以往的岁月宽松广阔,漫无目的的度过,学着他们的举止言谈,他们过着宽松的工作生涯,却并非王凡借鉴的榜样。他跟他们不是同一个阶层,他荒唐的虚掷了三年时光。
也许到了明日,一切未揭开的谜底自然有了着落。熬过今晚漫漫长夜,三两个找工作的小伙喝着啤酒,吃着蒸笼里的饺子,加点了几个卤豆腐。施工地挡了去路,脏乱不堪,人力资源招聘处时不时来几个人,燥热的天气,放学的小学生吵嚷着,熟悉的场景让王凡有点怀念的想流泪,青春已经挥别,洛城吸干了他的青春时光,他早已不是当初老师眼里的三好学生。49晚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