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有所不知,满月最近身体时有不适,不知何时就会晕倒酣睡,若是她将身边的人都派走了,而在睡着的时候不小心落入荷花池或是摔下假山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
林简话音落下,已经带人朝满月来的路找去。
而林冬曜却是迟迟没有动静。
“王爷!前面院子有发现!好像是有人掉进了荷花池。”
这时,杨晓黎脚步匆匆的朝这边跑来。
“是谁?”林冬曜蓦然出声,声音寒冽刺骨。
但因为相隔的有些远,满月又捂住了耳朵,所以她根本没听清林冬曜和杨晓黎的对话。
“看衣服不像是宫女娘娘,倒——倒像是——”杨晓黎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话不敢说。
“到底像什么?”林冬曜一瞬瞳仁充血。
几乎是话音落下,已经抬脚朝荷花池的方向跑去。
满月依旧是捂着耳朵闭着眼睛躲在假山后面,一直到很长时间之后,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双手离开耳朵,四周寂静无声。
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四周安静的有些诡异。
只有隐秀不知何时回到了她身边。
“大小姐,您吩咐隐秀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太后正在审问苏康,不过太子殿下和五殿下始终没去慈宁宫,不知去了哪里?”
隐秀也是刚回来没一会,自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太子没去?”满月挑眉。
“行了,我们现在回到马车上,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满月起身整理下衣裙,带着隐秀朝马车走去。
因为马车停靠在偏僻的地方,之前驾车的也是苏康。
现在苏康落在太后手里头,自然是由隐秀驾车。
满月坐在车上,还在思忖林简去了哪里,为何不出现,这时,隐秀突然勒停了马车,似乎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
“王——王爷?”
还不等满月出声询问,隐秀的声音就在外面结结巴巴的响起。
满月皱了下眉头,继续沉默。
“令狐满月呢?”
蓦然响起的男声焦灼沙哑。
满月静静听着,忽然发现,过去了一个月,她却从未忘记过他的声音。
曾经他在身边,每天都可以听到,她并不觉得他的声音有多特别,而今偶尔听到,却是莫名心颤的感觉。
也许被人首先放手的感觉都会如此!
就像上一世,她付出全部,被林冬合背叛伤害一样!
她觉得这一世也是如此!她不爱林冬曜,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他的首先放弃!
仅此而已!
“王爷,大小姐在——在车上。”隐秀轻声开口。
“——好。”
只有一声低沉的好,却像是沉默集聚了很久才自喉中逸出。
“王爷——”
“走吧。”
隐秀正不知所措该说什么的时候,林冬曜已然站在了一旁,让开道路让马车过去。
隐秀不由得回头看了眼身后,马车的帘子一直是放下的,根本看不到里面。
当马车缓缓开过林冬曜身旁时,一边的轮子突然间从横轴上断裂下来,砰的一声闷响之后,马车朝一边摔去。
“大小姐!”隐秀已经是第一时间跳下马车想要撑住逐渐倾斜的马车,却有人比她还快了一步!
“带她出去!”
这一刻,撑住郑辆马车的是林冬曜。
“是,王爷。”隐秀不敢耽误,掀开车帘的瞬间,满月已经从里面跳了出来。
林冬曜在马车一侧双手撑着,很快是年政和杨晓黎跑了过来,将马车撑起,而满月却是自下车之后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当林冬曜抬头看的时候,只有她桀骜随意的一抹背影,看不清她此刻表情和眼神。
刚刚那一刻,他们距离如此近。
甚至当马车倾斜的那一刻,他都能感觉到她的身体贴在马车一侧,就在他撑着马车的这一侧,不过是一层木板的厚度,却不得见。
该不能见,便不得见。
他的心再次像无数根细如牛毛的银针狠狠刺穿的感觉。
如果能看到伤口还好——至少他知道自己伤在哪里。
但感情的伤——注定是遍体鳞伤,不会有任何一处完好安逸的地方。
她故意不见他,不理他,甚至刚才那么危险的情况,她都没发出一丝动静。
她是故意要制造一个无声的存在。
不给他任何回应。
——
满月在前面走着,隐秀快步跟上。
她印象中的大小姐走路从来没有这么快的时候,可今天却是快要跑起来的感觉。
“大小姐——大小姐——您刚才——真的没看王爷一眼?”
隐秀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了,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她终究是从林冬曜过到满月这边的隐卫,始终还是希望满月跟林冬曜能重拾旧好。
“隐秀,你说这话要是让太子听见了,他会不会给你小鞋穿?”满月脚步停下,冷不丁回头看了她一眼。
隐秀立刻闭了嘴,垂下头,一副知错的模样。
“就算看了又能如何?将来是他的王府是我的?还是他的王位是我的?还是他名下的那些铺子是我的?既然都不是我的,我多看他一眼有何用?难道这会子还要证实一下当初的八字是不是合的不对?要重新合一下吗?和离都离了,过去就是过去了!谁还会再稀罕他?”
满月一番话说的隐秀哑口无言。
她是知道现在的大小姐行事作风跟以前不一样了,但如此转变,还是让她说不出的震惊。
也许满月现在还不知道,将来的某一天,这一刻她说的这些,所有林冬曜的一切,都将属于她。
其实这一刻她还是拥有他的!
等她真的得到了他的一切,那才是彻底失去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