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梦者于思邃然。时见一高冠华举之士,后扈四仆,摇扇以游。斯人不经瞧得水梦子伤,心声道:“吾平日常至此地,鲜有人来。今时确个逢缘,我且!问上一问,既心同处,定有切思之赏,如此亦不虚此行。”其人差下人听候,欣然大步,到于六有之距,投目于飘银乱缕,又慎心忖道:“年长吾辈,吾不可轻造次。”由一言先生有礼,水梦子伤起身笑道:“水梦!先生二字愧不敢当。”其人忙道:“姜公有意,先生可否府上一叙?”来则来矣!又非横梁之故,便应邀其请。
行过欢堂巧乐之地,引入竹篁鸟嘤之陌,驶于芦荷塘水之上,有浮楼淑雅之音,着身姿玲珑之女。忽强弦奉沏以待,由其人挥手示令,备后乃退。水梦者与其盘膝对坐,其人问道:“敢问水梦先生何许人士?日后可有打算?妄请先生赐教于我。”水梦子伤自知己身来历飞约,云来千岁之形,常人岂能信得!故而拟撰一方,笑言道:“世外之境,穷荒僻壤之地,有名曰馨镜谷。欲问何以去?行可行之事,立见闻之功。尔今求矩于我,可以自报家门了。”其人甚是喜悦,兴声缓道:“这么说!先生是应了在下,谢过先生。学生姓施名恩,为月织国六皇子。”言已,施恩欲移身下稽,以表虔心之意,却被水梦子伤叫住。他道:“慢!皇子之名亦华亦虚,俗世之礼,到此不兴也罢。”施恩躬礼道:“多谢先生教诲!学生谨记。”然,回其所位。
水梦子伤小呷清茶而后道:“茶味三千,人心所浸。若一味百处,缘何不改其味?尔可知之否?”施恩迟疑片刻而后道:“无饮若何?”水梦子桑摇首道:“善!尔生于天地之间,可否不进五谷之食?今说不进其味,岂不是痴人聊梦。”施恩目光眭然,叹息道:“学生愚钝!还请先生为我解惑。”水梦子伤端起茶盏,将残汁倒于塘水之中,并道:“亭下池水!尔可否一饮而尽?这茶味你是否能辩尝的出?此乃彼生之大修也。”施恩再次躬礼道:“感谢先生,学生知之矣!”此时亭外一随从来至,与施恩俯耳告言,不详其事。
待那随从先步,施恩神色有些慌张道:“先生!学生现有一燃眉之事要解,不能亲自为您安置行援,望您见谅。”水梦子伤笑道:“尔且去了是,不必挂碍于我。当到绝处之夺,我可助之一臂。”施恩忙道:“先生恩德,学生记下了!如此,学生退下了。”
望着施恩匆忙离去,水梦子伤心思道:“骕骦之骥,岂有不失蹄。今日所遇之事,似有暗流涌动,我怕是闲不得了。豺狼虎豹、狻猊鬼怪之性,一国之居难免哉。这施恩生为六王子,敏于好学,知些礼节,可惜忽无大志。我且看看吧!探探这月织风云。”
目不转睛的深思,瞩于扬扬灯簏簌,暂享这仅素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