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掩于规中者,自心深根也。待一日,神机弩开,乾坤化灭皆于此。那芽儿于七元开绽,必将淹不竭。世人皆叹造化弄人,若非由其所弄,岂会因其始归。故吾叹曰:“生之者十命,夺天地之灵,薄于九者,人也。造化于九命之间,八命蹉跎一命真,真命显时归黄泉。生之者一命,夺天地之造化,薄于一性者,兽也。生之者无命,随天地而生者,百草花木。草木有情,独人不知罢了!待痛心疾楚之时,可托者,荒芜尔。”
众人归来之时,亦回眸望去,援军已至。时未是欢庆之会,应立即调兵遣将,以防水势复起,良机弋去。看来兵者一万余,仅以胥子梁为首,无任何派下官员,施恩便问道:“子梁!如此重要之事,为何不见工部一人?父皇这是何意?”胥子梁下马叹息道:“皇上有命,若殿下治水不利,无能担举朱天大部,就要!就要……!昭您回宫。所以皇上让您自己处理此次水患,为期三月。”施恩怒道:“才适其用,艺得于忠。咱们这些士兵在战场之上勇猛雄威,可让他们制造工具与堤栏,怎么可能?”胥子梁见其愤,无敢与言,时水梦道:“莫要急躁!三军之行在于其帅。若众人齐心协力,神奇或可生矣!”施恩望向水梦道:“学生失态了!老师教训的是,一切都听老师安排。”水梦上前几步,与施恩并立于方,又道:“吾有《易心读水经》一卷供尔参习,尔且寻四宝归来,将吾所诵之言逐声记下,以一辰为限。在此一辰之间,尔命大军升炊整顿,以备后施。”大军如是整行,师生于城下校。
“凡治水之道,顺而成之。水之无以卑,甚无以尊皇,独擅易自心,承地母之道,无所不纳生。擅者,善也,故为自其善也。”
“乾坤之势,水土之形。形者,行也,故自其行也。”
“水土之行,万化之妙,在之风也。风者传天地之教化,自洵坤母之心也。”
“大凡淹堵之法,浅流取之。修筑之法,重流取之。分势之法,急流取之。安流之法,上生得之。”
待云止,施恩望而问曰:“老师,学生愚钝,望您提点一二。”水梦笑道:“大道生于虚无之中,非无所依也,后事必光。尔既要治水,安可不懂水之心。万事万物皆有神灵存,不可轻易言哉!亦不可轻易妄触。尔今不知水之来,安定水所为之灾?”云罢乃去,回了城中去。
施恩反复从心诵阅,孜孜于悟,一辰之时不刻便至了。其虽不能甚解,但似有乎所得,故显微微之容。时水梦出城来问:“尔且说说这治水第一步当从何着手?”施恩起身来到:“既为救民,首为安民。万人之众,应分势而同行,速者无失。至于架舍之事,乃为后续。今得老师《易心读水经》,知水之至柔之化,定会随吾心之来去。”水梦笑道:“此不过一卷尔!若有机缘,吾再传尔余下之卷。不过此一卷便足尔参悟数载了。”施恩深知自己不过是蠡酌管窥,方道:“能得先生之教,为学生终世之幸。日后先生若有所需,学生定在所不辞。”水梦拍了拍施恩的肩膀道:“莫要总先生、老师的叫着,传令大军行动吧!”
唯水梦之计,大军兵分为东西南北中五路,令边四路除淤寻溺,自己与施恩携中路大军再赴柳岚山,途中施恩问道:“老师,此次去柳岚山做什么呢?我们不是打通了东西两翼的河道嘛。”水梦道:“引水上行,逆势而行。”施恩不解道:“水怎么会逆流呢?除非!”水梦笑道:“除非借其力以势之,助势也。”施恩这才恍然大悟,笑道:“先生是要开山炸石,将原水道堵住,引入新渠。这样南部的水就会上行入北,从此南北的土地也就平衡了,那我朱天部必会迎来大丰盛世啊!那还等什么!学生先走一步。”
水梦朝着远去的施恩,不由得笑叹道:“这孩儿!心比马儿跑的都快,还真是心缘臆马啊!!”
修渠疏浚,清淤建室,时不过两个月有余,功竣而兵马还朝。施恩备上酒肉佳肴,犒赏其百名士下。斯夜,其独与水梦叙,桌前无一素,水梦便一味不食。
“老师是不喜欢这些菜肴嘛!我可以叫下人重新来做。”施恩不解的低着头,他想平时很少能吃到这么多肉,借着这么好的时机不该庆祝一下么?水梦之言让其陷入了深思。
“修筑之功,不可经年而弃。素食之味,甘而无戾,久食而自清净。血肉之躯,腐失之气,久食而心败,神自没。我有些劳累,今夜就到此为止吧!明日圣旨也该抵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