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彦对黎家亲眷有意,这个消息早在上层圈子小规模地传开,之前议长沈梁在与他通电话时都打探过这件事。
让唐黎同去参议院,黎文彦自然有自己的盘算。
然而,唐黎义正辞严的回绝,却差点把他当场给送走。
“因为古玩的事,阁下已经颇有微词,爸你再打着阁下旗号为自己拉票,不是存心拖我的后腿嘛?!”
“……”黎文彦太阳穴一突一突。
这都什么混账话!
哪还有一点为人子女的样儿?!
不等他质问,听筒里,传来唐黎的声音:“还有那一个亿,爸你凑齐没?”
黎文彦:“…………”
再铁骨铮铮的硬汉,在一个亿面前也得滑跪。
“昨天我给阁下打电话,阁下还问起您。”唐黎又道:“虽然阁下没主动提古玩的事,但这么多天过去,爸你还是没任何表示,这让阁下怎么信任您,认为您还可以继续在参议员的岗位上奉献自我?”
参议员的席位,黎文彦志在必得。
现在他却从唐黎话里听出了一个意思——明天参议员选举投票,最终当选名额后天早上才出来,倘若自己不及时上缴一个亿,哪怕自己得票高,宋柏彦是不是也会插手将他剔除?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挂掉电话,黎文彦扭头就问江远当前凑到的金额。
“一共是三千六百七十万。”
距离一个亿,差的不是一丁点。
他又不是印钞机,一天之内上哪儿搞六千多万!
江远道:“要不您再跟太太提一提?”
欧阳倩作为天颐董事长,真想弄个六七千万绝不是难事。
江远明白的道理,黎文彦心里何尝不懂。
但如今欧阳倩这样黏黏稠稠,无非是不想出这笔钱。
要不然,早上也不会只拿五百万打发江远。
曾经发誓与自己不离不弃的妻子,如今却冷眼旁观他身陷囫囵……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在病房内。
是江远的手机。
江远接电话的时候,黎文彦想了无数个借钱的方案,无一是算无遗策的。
他是可以向那些财阀开口,却会因此落下把柄。
将来他若能再进一步,势必处处受牵制。
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向欧阳倩开次口,那边江远已挂掉电话,“议员,是好舒师的熊总,听说您住了院,想来探病。”
“什么好舒师?”黎文彦心里想着事,突然听到一个闻所未闻的企业名字,只当是攀关系的,不由得交待江远:“这种杂牌小公司的电话,以后少理会!”
江远有几秒迟钝,提醒:“就是卖痔疮膏起家的好舒师,您真不记得了?”
黎文彦:“……”
“是五六年前的事了,您跟熊芳熊总同桌吃过饭。”江远再做提示,试图唤起黎文彦丢失的记忆:“当时饭局上,熊总特意跟人换座位坐您身边,吃完饭还一定要约您夜宵,回家路上,您还说人熊总长得像烧锅炉的,您真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