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说完这句话后,那个中年男人一下子瘫在地上,大概是被我的气势吓到了。他讪讪一笑,说他有眼不识泰山,让我别跟他计较,然后提了裤子,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这就走了?我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但也没多想,来到瑟瑟发抖的小女孩面前,她跟我妹妹差不多的打扮,甚至连长相都有几分相似,一样单纯无辜的大眼睛,一样委屈时扁着的嘴巴,还有一样让人无可奈何的病,让我心生怜惜。
我脱了西服盖在她的身上,蹲下来问道:“小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小女孩似乎是被吓傻了,并没有回答我,而是一头扑进我的怀里,呜咽起来。我拍拍她的后背,刚要说话,突然觉得裤子那里一松,紧接着,原本柔柔弱弱的小女孩突然抬起头,狠狠扇了我一巴掌,不等我反应过来,她一把把我衬衫上的扣子给扯掉,随即一脚踹到我小腹上。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压根不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谁会想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孩,会突然来这一手?
我心中大感不妙,直觉告诉我有人给我下套了,我二话不说,爬起来就要往门口跑,身后传来女孩撕心裂肺的喊声,紧接着,大门被推开,雪姨在众保安的簇拥下走进来,她今天依旧穿着一身旗袍,妖艳的紫色,上面绣着大红莲花,看起来骚中带媚,还有一丝附庸风雅。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嘲讽。
我退后一步,回头看了一眼女孩,女孩脸色惶恐,神情凄然,喊道:“他想强女干我”。
这一刻,我心头涌入一种悲哀。我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刚在酒吧扎稳脚跟,最后捅我一刀的,竟然是在我上位时起关键作用的雪姨,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跟我妹妹一样天真无邪的女孩,原来只是演戏。
不用多想我也知道,什么相似的容貌,相似的年纪,甚至是所谓的地中海贫血,都他妈是假的,是他们引我上钩的诱饵,至于那个嫖了不给钱的客人,只是一个引子,不过是为了坐实三楼真的有麻烦,让我毫不怀疑,他连诱饵都谈不上。
雪姨扭着水蛇腰,阴阳怪气的开口道:“陈名,你太过分了,我原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竟然在我的地盘,干这种龌龊事?”
原本去楼下请我上来的保安,一改之前毕恭毕敬的姿态,望着我的眼神就像望着一个小丑,说:“雪姐,今天陈老大让我给他腾个房间,然后就带着一个昏厥的女孩进房间里了,我不敢阻止他,而且我也没想过他这么畜生呀,要不是这女孩大喊大叫,刚巧被您听到了,恐怕就要给糟蹋了。”
雪姨冷着脸说:“陈名,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心里发怒的想喷火,但知道发火没用,沉淀了下浮躁的心情,我不紧不慢把被那女孩偷偷拉下来的裤子拉链重新拉上,压下心头的怒气和恐慌,说:“我无话可说,只想知道雪姨后面准备怎么对付我?是抓到这个‘把柄’,让你做整个酒吧的管理者,让我做你的傀儡,还是什么?只要你肯说,我就肯答应下来。”
不是我懦弱,而是我有理说不清,别说什么有摄像头之类的能还我清白,雪姨既然敢搞我,摄像头必定已经很合时宜的坏掉了,这是很‘中国风’的做法,我虽然是农村出来的,但也了解这点。至于赵鲲鹏他们,他们只能证明我之前在楼下,却不能保证我上来之后‘干’了什么。
雪姨有些惋惜的看着我,掸了掸手上的烟灰,说:“你是个聪明人,真的,如果不是因为足够的利益,我一点都不想伤害你,毕竟我喊你一声‘弟弟’。”
我心里“咯噔”一声,就听雪姨说:“可惜了,今晚有人是想要你的命,你的妥协没有用。”
雪姨说完,外面就吵吵嚷嚷着挤进来一群人,为首一个男人光着膀子,脸上有两道很深的十字刀疤,看起来尤为骇人,可让我在意的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纹身男熊子。他的脖子上贴着创可贴,脸上挂着一抹得逞的阴险笑容。
刀疤男一出现,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就冲了过去,甜甜糯糯的喊了声“哥”,然后声泪俱下的控诉我的罪行,熊子则立刻安慰起她来,安慰着安慰着,小女孩就靠在了他的怀里。
想起昨天熊子提到的两次‘哥’,我突然明白了过来,看来,熊子真的有个厉害的哥,现在让他哥报复我来了。
那个刀疤男将烟头朝我扔了过来,我没躲的开,烟头烫到了我的手,不算很疼,却让我刻骨铭心。那人吼道:“把这胆大包天的王八羔子给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