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破盾者抱怨完,离开营帐,徐洛对着地图轻声问:“怎么样,多斯拉克人扎营的地方找到了吗?”
空气中,弥散着难言的静默。
片刻后,艾迪森·托勒特才从隐身处出现。他恭敬地行礼,随后直起身,指向黑水河的一条分支,说:“他们在这儿。”
徐洛不自觉皱眉。
“确定吗?”
要追寻一支移动的骑兵队伍。尤其是多斯拉克人这样除了死亡,拒不下马的民族,无疑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艾迪森·托勒特却在五天之内,便抓住了对方暂时停留的地方,也无怪徐洛会感到吃惊。
“这里,陛下……”艾迪森解释,“……可以为多斯拉克人提供充足的水源,又有肥沃的野草供马匹食用。最主要的是——这里离我们只有半天路程。他们随时可以对我们发起攻击。”
这意味着,我们进攻他们,也只需要相差无几的时间。徐洛若有所思地想到。
徐洛侧过头,看着一脸严肃的艾迪森·托勒特问:“丹妮这次,真的不打算妥协,一定要战争吗?”
“我不知道,陛下。”
艾迪森努了努嘴,回答,“我离开君临时,还没有发生这些事情。我不确定女王的态度。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我们也许还要等两天,才能知道君临的情况。”
艾迪森直接无法释怀他离开的那个夜晚。
丹妮莉丝味风暴地的事情朝他发火。女王憎恶地认为,艾迪森欺骗了他。如果徐洛没有开战的欲望,为何仍要在风暴地征兵?又为何攻击多恩人?
艾迪森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
这是因为徐洛在得知瓦迩死讯后,喝醉了。他将信一股脑的交给山姆威尔,令山姆发出。但他忘了,自己并没有写下给理查德·霍普,让霍普爵士暂停军事行动的信。在徐洛发出第二封不允许风暴地贵族攻击多恩人的信后,他就彻底忘了这件事。
美丽的女人,就是发起火来,也是让人心动的。她微皱的眉头,如逐渐绽放的鲜花。傲慢的表情,只会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望。但当成为她发火对象的时候,艾迪森心中只有痛苦和折磨。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呢,陛下。’艾迪森·托勒特朝丹妮莉丝喊道,‘难道要我把心掏出来,放在您的面前吗?’
对此,丹妮的回复是一个残酷而傲慢的冷笑。
那一刻,艾迪森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空气仿佛被完全从他的身体里抽离,令他无法呼吸。他瘫软在地上,无助地看着女王离开书房。仿佛有琴声在他耳边奏响,是‘冬季的玫瑰’。
“我希望你再确定一次,多斯拉克人的消息。”徐洛看着艾迪森,目光温和又沉静,“你知道,这次行动对我们非常重要,艾迪。一旦我们扑了个空,或是遭遇敌人伏击,我们都会一败涂地。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我确定,陛下。”
艾迪森缓慢地低下头,郑重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