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他应该从来没有爱过我……他爱谁?他爱你的亲生母亲，那个抛夫弃女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女人……”

姚倩说着，嗓音哽咽，好像藏了很多年的痛苦，都要从喉咙里奔涌出来，她却想压制住那股冲动。

顾乔和顾霆寒均被姚倩的话说得一愣。

许久，顾乔第一个反应过来。

“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生我的气可以……但是你不能……你不能不要我！！”

说着，顾乔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虽然跟姚倩不亲，但是乔褚煕死了以后，她是她唯一的骨肉亲人，这一点顾乔一直认得很清！。

在她心里，就算母女关系再淡泊，只要有姚倩在，她终究不是孤儿。

就算她再怎么不喜欢顾家，她进这个门，至少还有一句“妈”可以喊……

如今，这个女人敲碎了她心底最后一点念想。

“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顾乔迷惑的眼神里，是浓浓的渴望，姚倩一定是气疯了，才会这样说的吧？

姚倩知道自己说漏嘴了，现在改口也来不及了！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冷笑着后退一步，又恢复了以往贵妇人的那种端庄和冷漠。

她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跟她的关系一天比一天冷漠，姚倩早就伤透了心，而她在顾家的日子过得正顺风顺水，这个孩子却来破坏她的这种好日子，她不由得心里恨起顾乔来。

“乔沫儿，我很清楚我说的话，你也应该清楚！我真的不是你妈妈！”

姚倩顿了顿，眼睛瞥了瞥顾霆寒的方向。

顾霆寒没想到，姚倩忍了这么多年，竟然说出这样一个惊天秘密，他冷淡的目光多了一丝警告，“阿姨，虽然这是你来顾家之前的事，但是我希望你说话要慎重！”

姚倩淡淡的一声苦笑，她没理会顾霆寒的警告，声音颤抖的对顾乔继续说，“我会对我说的话负责，乔沫儿，我没法再骗你，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其实心里应该也明白，你我之间，缺乏一般母女的那种默契，现在你该懂这是为什么了吧？”

“那我母亲是谁？”

从姚倩眼里，她看到了她不愿意接受和相信的真相。

姚倩没有说错，她跟她之间，的确少了一般母女关系的那种亲密。

“我不知道你妈妈是谁，我进了乔家的门以后，听左右邻居说，那个女人跟你爸爸好上了以后就生了你，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抛下你们父女就走了！”

“那个时候，我是你爸爸的学生，我爱上一个有家的男人，我也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可是，他老婆打上门来，那孩子没了……医生说我……”

说到这里，姚倩哽咽着，泛红的眼圈里奔涌而出的泪水，将她精致的眼妆弄花了。

“我再也不能怀孕了，学校还要开除我……乔老师为了保住我，说要娶我……那个时候，你已经七八个月了，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我也想把你当成我自己的孩子养的，所以，我曾经，真的把你当成我自己的孩子……”

听到这里，顾乔的眼睛里最后一瞬微光也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