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说的也有道理,凡是他多说的事,她必然作得更狠。
这个小混蛋!
她算是吃定他不敢把她怎么样,于是带着他“儿子”四处蹦跶,还使劲儿气他了!
贺骁南这么想着,心里又堵又气,连带着晚饭吃的也少了。
吃过饭,顾乔就拉着秦瑟去了工具房,丢下盛白和贺骁南,在休息室外的阳台上抽烟。
郊区不比城里,夜晚的确又冷又潮,工具房那边早就按照贺骁南的要求,支起了一个小暖炉,两小只,就躲在里面处理那个大南瓜。
两个男人则指尖夹着烟,从晚饭后一直抽到两个女人抬着南瓜灯出来。
说实话,贺骁南小时候是没玩过这玩意的,甚至他连这类的童话都很少接触。
他的童年,一半在失去母亲的痛苦中,一半就在读书和家族生意的学习上。
当然他也是有过短暂的快乐的,被绑架又被解救,流落在凉城养伤的那段日子,大概是他青少年时期最为难忘的一段了。
被绑架后遭受的非人折磨,磨灭了少年的骄傲和意志,因为药物的作用,他的双目失明,外面还有人在追杀他,除了小镇,他哪里都不敢去,对未来的期许,只剩迷茫。
那个小女孩当时十二三岁,最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她知道他看不见,一张小嘴啪啦啪啦的说给他听。
就是那个时候,她带着一点幼稚的童音,成了安抚他心灵的一剂灵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后来基于他的缘故,她死于非命了,他的生活才会陷入一片灰暗。
这段自责的灰暗,整整维持了十年。
直到遇到顾乔,他的心里,才犹如密云中炸开了一道蓝光……
他看着顾乔抬着南瓜灯,一脸欣喜的模样,男人心中动容,仿佛更坚定了心里的那个信念,他想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他不会让她跟十年前的那孩子一样……
……
盛白从小接受的是西方教育,对南瓜灯这类的小玩意很喜欢。
他从阳台上跳下去,看着一大一小两只南瓜灯,图案很是讨喜,盛白兴奋的摸了摸秦瑟的头。
“秦小妹,你以前做过南瓜灯吗?怎么做的这么好看?我在法国时见的那些,都没有你们做的好……”
秦瑟努着嘴,把被他揉乱的头发理了理,“我也是第一次做,都是顾乔教我的!”
顾乔弯着腰,俯下身仔细又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作品,眼睛笑成一湾浅弧。
“小嫂子,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啊?”盛白一串彩虹屁,“真是高手在民间啊,我看你都可以把这套拿去申遗了!”
顾乔笑,“哪有那么夸张,我只是小时候和我二爷爷学了几招,我二爷爷才厉害呢,他是个探险家,喜欢收集奇珍异石,自然也会雕刻……”
顾乔说起二爷爷,不由得一脸的敬佩。
贺骁南在不远处,听到了一两句,他从没有听顾乔提起过她还有个二爷爷,辰星调查过顾乔的背景,也没有提到过她还有这么一方亲人。
男人正打算开口,那边谭伯突然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先生,老……老太太来了!”
贺骁南一怔。
这么晚了,奶奶怎么会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