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送走了焦海清,看着他圆滚滚的背影,韦仁实的心里不停闪过无数心思。
如今的唐朝难以顾及控制西域,那边大食又阻断商路,陆上的商路不好走了,海商便发展了起来。
自己日后肯定是要做生意的,且若真有了本钱,有好些样东西都可以试试,那时候要打开销路,少不得海商。
也算是自己救人救对了。倘若那日里没有出来救他,便也就没有机会接触到这条路子了。
所以做好人还是会有好报的啊!
“郑叔,昨个给铁匠的东西,何时能够打好?”韦仁实送走了焦海清,转头对郑里正问道。
郑里正仍旧在为了韦仁实结实了焦家的郎君,且好似这焦郎君对韦仁实言听计从而感到惊奇,听他这么问,就答道:“明日就能成。”
“那就该进行下一步了。”韦仁实说道。
兮儿已经带着些羊汤和羊排骨回家给太夫人尝去了,借口是郑里正给的。韦仁实就只好自己动手洗刷。不过好在还有李贺的童子李容在,有李容的帮忙,就方便了许多。
待将釜洗净擦干,下面又烧了火,韦仁实将花椒和调料、香料放入釜中,借着锅底的热度稍微翻了几下,再放入了姜片,添上水,烧大火熬煮起来。
约莫煮了一盏茶再多些的功夫,只见韦仁实将买来的酒抱了过来,接开酒坛子,然后往锅中开始添酒。
眼下这种就没有经过蒸馏,酒精度不高,比较适合来做料酒用。
酒入锅中,又少许熬煮一会儿,然后再拿来一个纸包,展开之后,里面却是泛黄的砂糖。
盯着这包砂糖,韦仁实突然想起来《天工开物》当中说过炼制白糖和冰糖的方法,好像叫什么黄泥水淋脱『色』法之类,以后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做出来。
眼下肯定是不成的了,砂糖挺贵的,韦仁实没有本钱。
将拿包砂糖倒入釜中了一半,然后搅拌起来,稍微再煮一会儿,便退了釜底的柴薪。
釜中渐渐凉了下去,韦仁实将里面的各种调料香料捞出来,将放量的琥珀『色』『液』体倒入了空着的酒坛子里面,重又封口起来。
这自制的料酒便就做好了。
放一晚上,明天就能够用了。
今日试了煮羊肉,效果还不错。明日再试试猪肉,看看这自制的料酒能不能压得住没阉割的猪肉的腥臊。若能压制得住,那就有好吃的了。
从郑里正家离开,韦仁实贺与李贺并排走着,李容在后面牵驴。
李贺沉默了半条路,快要到韦仁实家的时候,才突然开口问道:“仁实,你怎的突然懂得了这么多东西?我都快不认得你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是么?”韦仁实笑问道:“那长吉你觉得我是变好了,还是变不好了?”
李贺摇了摇头,说道:“我也说不准,不过,该是好了的罢。”
“以前我一心里面只有读书进学,参加科考,走入仕途,完成祖父和父亲未完成的夙愿。”韦仁实看着李贺,说道:“后来我开窍了,我明白了这世上的路不止一条,每个人的道路也都不同,我大可不必非要不撞南墙不回头。人啊,有时候一条路走不通的时候,其实是可以换一条路走的,然用不着非要一条路走到黑。换条路子,说不定又是一番海阔天空。条条大道通长安啊!长吉我希望你记住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