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仁实笑道:“我也在福昌买了些这等荒地,正要试试将其变为可以种植庄稼的良田,刘主簿要不要一起试试?”
刘禹锡一愣,怔了怔,眉头皱在了一起,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压低了生意惊问道:“韦郎君有能将咸土地变成良田的法子?”
韦仁实点了点头。
刘禹锡眼中一凝,面『色』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呼吸却变得急促起来,连着长吸了两口气,这才平静下来。
待他平静下来,缓缓的吐出一口长气,这才又问道:“韦郎君可知道,光是关内道,就有多少不能耕种的咸土地?”
没等韦仁实说话,他便又道:“只是关内道,就有不可耕种的返盐土将近千万亩。更别说陇右道、河南道……”
“我正在试。”韦仁实笑了笑,说道:“刘主簿也可以先找一下片地试试。具体的法子,我今晚详细写下来,明日交给刘主簿。”
刘禹锡神『色』十分复杂,顿了顿,突然站起身来,竟向韦仁实弯腰下去行了一礼。
韦仁实连忙站起来,一边躲开,一边过去将他拉起。
“刘主簿莫要如此。我知道刘主簿心系百姓,这才将这东西交给刘主簿。”韦仁实说道:“这东西在我手里,不过是惠及一村。交给本地县衙,又不知需要多久才能实施。我不否认朝堂上下还有不少一心为民的官吏。但我却也都不认得,只结实了刘主簿一个。如今交给刘主簿,可惠及一县,日后或可惠及许多地方。”
“韦郎君真是高义啊!”刘禹锡重又坐了下来,叹道:“某真是好奇,韦郎君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些东西。这些天下人愁了千百年的东西,好似在韦郎君手里,却都犹如信手拈来一般。莫非韦郎君是仙人下凡不成?”
说罢,刘禹锡自己倒先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好事啊!”刘禹锡叹道:“可惜韦郎君不愿走上仕途,可惜了!”
“我是个懒散贯了村野之人,受不得朝堂上那么多的规矩。”韦仁实笑道:“不若刘主簿早日高升,成了我的靠山。日后我再有了其他的法子,便可以交给刘主簿去帮助天下百姓。”
三人咧嘴笑了起来,刘禹锡却坐不住了,催促道:“酒足饭饱,不如这便回去,韦郎君也好早些写那法子!”
此刻已经过去午间,过路的人都又再出发,住下的人也都回了屋里。馆驿里面只剩下了区区几桌。
韦仁实站起身来,喊道:“孙鹏,你且过来。”
孙老汉的侄子一愣,走了过来,惊疑道:“小郎君怎的知晓我的名字?”
“从今日期,你便是我韦记酒坊的掌柜,暂且兼任韦记冰坊的掌柜。”韦仁实对他说道:“你妻可在冰坊前面铺面专卖冰饮,我会教她如何做。月俸五百文。你不记月俸,酒坊的红利与你一成。”
孙鹏楞住了,继而面『露』恍若,一跺脚,道:“你……是韦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