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受不住这气味儿,于是又道:“几位叔伯,我实在受不了这味儿,且先过去躲躲。这几个竹筐装完就差不多够了,完了之后咱们去找郑里正。”
“韦郎君去吧,哈哈,读书人忍不得这味儿呢!快去吧。”干活的农人对韦仁实笑道。
这都是昌谷的邻里,都是看着韦仁实长大的,是以都很熟络。
韦仁实离开那里,刚走到田边准备找块儿石头坐下,就瞅见孙老汉领着一个人过来,可不正是孙老汉的侄子孙鹏么。
二人走到近前,孙老汉连忙上前行了一礼,道:“少郎君,老小儿的侄子来了!”
孙鹏连忙从孙老汉的身后走上前来,也行了一礼,说道:“小的何德何能,竟然教郎君亲自跑去请小的,真是折煞小的了!小的虽没做过掌柜,但一定会尽心尽力去学,绝不叫郎君失望!”
“别的不说,就说我家破落之后,孙阿翁还一直记着接济我们,这份情义我终须报答。所以给了你一个机会。”韦仁实笑道:“你必须要尽心尽力的去学。我给你了机会,你要自己把握住。我给你两年的时间,两年之后,你若是还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掌柜,那便只能说你让这机会生生溜走了。”
“小的明白!”孙鹏用力的点了点头。
有野心,有拼劲儿,又知道自己的不足,知道自己应该去学,这很好。
韦仁实道:“铺面在洛阳南市,地方不小,我走时叫你。咱们这酒如何,让孙阿翁告诉你。你这几日且先想想,到了洛阳之后咱们应该怎么经营这份生意。冰坊的事情简单许多,我随后再告诉你。但冰坊需要个在前面用冰做成各种饮品吃食的人,你这几日可以带你媳『妇』过来,待我教会了她,咱们就出发去洛阳。”
“多谢郎君提携!”孙鹏郑重的又行了一礼,道:“小的必定不辜负郎君!”
“希望你记住今日之言。”韦仁实点了点头,道:“且让孙阿翁带你去酒坊看看,认一认咱们酒坊的酒,弄清楚每一种的特点。”
孙老汉千恩万谢的带着他侄子走了,韦仁实坐在田边,等那几个农人将那几个竹筐装满,便一同往郑里正从县衙要来的那片荒地过去。
荒地距离韦仁实家的田地不算太远,正在昌谷与另一个邻村交界的地方。
众人到了那里,郑里正这几日已经带着人,照韦仁实的要求,用新式耕犁将这片地纵横深耕深翻了好几次,彻底将土掀了个遍。周围也用篱笆围了起来,似韦仁实养蚯蚓的篱笆一样往下挖的极深,且埋在地下的部分是竹编的,不留一丝缝隙。
水也是接了竹管,从昌谷距离这里最近的田地里引了过来。又按照韦仁实的要求在地里挖了排水的沟渠。
这几日功夫里,水日夜不停从竹管流进土中,在渗出到排水渠中流走,已经将这块地彻底漫透了。
韦仁实指使着那几个农人将竹筐里的蚯蚓撒到了地里,然后用耙慢慢的将土壤耙松,耙平整。
“好了,给这些小东西们一点时间,它们会派上大用场的。”韦仁实对郑里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