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滩边的『乱』石地上,几个人围着一匹马正在指指点点。
那匹马倒是雄赳赳气昂昂,一直不住的在地上刨着蹄子,发出来的却是一声声清脆坚硬的声音。
马匹时不时的喷出鼻息,来回跳着蹄子,若不是被人一直揪着缰绳,它怕是早已经撒腿跑开了。
“反正我是不敢骑。”韦仁实后退一步,说道:“我还没真正骑过马呢,这地上又都是大大小小凸凹不平的石头,一上去肯定要被撂下来。”
“老夫一把老骨头肯定是不能骑的。”张学士也摇头说道:“倘若让老夫年轻个二十岁,老夫倒也曾降过烈马,挽过大弓,根本不惧。”
韦仁实心中暗中鄙视。降过烈马,挽过大弓,不可能。
“既如此,某来试试!”刘禹锡上前一步,到了那匹马的跟前,就要去抓住马鞍。
“小郎,还是让小的来吧。”韦仁实身后的狗二突然开口说道。
牵马的石老大也赶紧点了点头:“对,小郎,还是让狗二来吧。”
“小的入过行伍,骑马还行。”狗二看看韦仁实三人,顿了顿,说道:“您几位……”
“哦?那好,那好,这位小哥儿来试试。”还没等韦仁实开口,张学士便立刻替他答应了。
狗二过去从石老大手里接了马缰,脚踩马镫一用力,便一下翻身上去了马背。
继而一勒马,腿肚子一夹,那马便嗖了一下蹿了出去。
『乱』石滩上地面不平,或大或小,或滑或尖的石头到处都是。狗二却骑得越来越快,不多时就不见了人影。
“看看这周围,若是能聚起水来,多好的景致啊。”韦仁实四下看看,指着前面的河道说道。
“等你这东西试成,便用不着再受州府欺压了。”张学士对他说道。
韦仁实一笑,说道:“我既然应承下了,哪里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河堤我是一定要修缮的。”
“修缮河堤不是一件小事情,足能拖垮你的一梦楼了。”张学士说道。
“其实不然。”韦仁实说道:“我能既修好了河堤,又可从中获利许多。且州府已经答应过,我若是修河堤,可以在河堤上修一些自己的东西。等修好了河堤,那时候或许他们就是想要反悔,也反悔不成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反悔不成?”张学士问道。
“那就得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到时候能不能混一个勋贵当当了。”韦仁实笑道。
张学士想了想,道:“倒也是。有改良农具之功,又献打坝淤地之法、荒地改良之法,再加上这马蹄铁……依老夫看,你许还真能成为我朝开国以来年纪最小的,凭自己本事入勋的人。”
“借您吉言。”韦仁实笑道。
说话间,远处已经传来一阵清脆犹如金属撞击一般的闷响。只见视野当中出现了一个黑点儿,继而随着越来越近,变得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