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士离开了洛阳回返长安。
刘禹锡本就是得到了迁调的命令之后,来向他请教御史台的事情的,因而也随着张学士一起走了。
李贺在昌谷用心读书。
焦海清肯定在屏山脚下忙的焦头烂额。
韦仁实一时间竟然发觉自己眼下连个能一起说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人生有时候真是寂寞如雪啊!
韦仁实做在河堤上面,看着下面两百号人将石块往河里扔,准备使河水略微改道,撇开这边河岸的一截,好让他们得以对河堤进行修缮。
“韦掌柜倒是有闲情雅致。”一个声音从韦仁实的背后传来。
韦仁实回头看过去,却见是醉霄楼的掌柜梁钰喜不知何时来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这是闲情雅致?分明是在吃灰。”韦仁实说道。
“最近听闻洛阳城内到处都在传,说是一梦楼见河堤年久失修,恐一旦洪水袭来,冲破河堤祸及百姓,所以自己出钱为洛阳城的百姓修缮河堤,以报答洛阳城百姓对一梦楼的支持与厚爱。”梁钰喜对韦仁实说道:“如今洛阳城中的百姓提起一梦楼都要夸上一声一梦楼的义举。韦掌柜的确有本事将坏事变成好事。”
“所以醉霄楼打算怎么做?”韦仁实笑问道。他知道梁钰喜今日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他的目的的。
梁钰喜答道:“当日韦郎君不是问醉霄楼敢不敢跟着一梦楼干。我答应的是敢。明日就会有一百号人前来河堤,这是醉霄楼找来的人手,他们的吃住会由醉霄楼来管,却听韦掌柜的指挥,一道来修河堤。”
“好啊。”韦仁实点了点头。
“其他九家说不定也会参与进来。”梁钰喜说道:“他们不会看不出里面的好处。”
“他们也只能看见个名声而已。”韦仁实笑了笑,道:“这也不赖,这么一来人们就会知道,在一梦楼和醉霄楼自发修筑河堤的义举的感召之下,其他人也参与了进来。到头来还是咱们两家得了名声的大头。”
梁钰喜又向前走了一步,问道:“韦掌柜的意思是,咱们两家成了表率,其他八家是看到咱们的义举之后,这才参加的,自然更衬了咱们两家的高义。”
韦仁实点了点头,又道:“不错。还有,梁掌柜看见底下干活的那些人身上穿着的衣物了么?”
梁钰喜走到边上往下看看,道:“似乎都一样,怎么?”
“你去近处看看。”韦仁实说道。
梁钰喜看看下面,又看看韦仁实,一咬牙,撩起了衣服从旁边连滑带冲的下去了河道边上,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脚跟,接着走到了近处。
所有两百个做活的人,身上的衣物都一样,不拒是样式还是颜『色』都一样,只有体型高矮胖瘦的差别。且在每个人的衣服后背上,都用白线绣着几个大字,曰:一梦楼筑堤义工。
梁钰喜若有所思的低头想了一会儿,转身又艰难的爬上了河堤。
浑身灰尘的梁钰喜看起来就有些狼狈了,但是他眼里面却明晃晃的,走到韦仁实身旁,说道:“我也要去做一百套一样款式颜『色』的衣服,在后面绣上醉霄楼筑堤义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