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石老大跟他们的对话,车厢里的狗二跟韦仁实都听见了。
狗二抓紧了手中的短刃,动动嘴唇,悄悄的在韦仁实的耳朵边说道:“等下俺冲杀出去,能冲开个间隙,小郎立刻跳下路,从林子里跑,不能停!”
韦仁实没有吭声,暗中却摇了摇头。狗二说的根本就是屁话。周围看有百十号人,一旦真要动手,他们俩是必死。至于自己,就算有他们掩护跳下了路从林子里跑,又岂能跑过这些人?
该死,怎么会在这里遇见这么一群人!
这里距离官道不不远,距离福昌城也不远,周围村落不少,绿林贼是不会挑选这种地方的。而石老大说,刚才他隐约听见这些人嘴里传出来鄜坊军中的话。再加上他们竟然还有战马。
所以这些人不是绿林贼,而是行伍上的兵卒!
行伍上的兵卒出现夜晚出现在这里,又不是行伍当中的装束。且还怕被人看见,要留下自己三人灭口。
这是要做什么!
韦仁实暗呼倒霉,但是眼下顾不得后悔。倘若不想出一个脱身之法的话,结果一定是石老大跟狗二横尸此处,自己跑出一段距离之后再被追上『乱』刀砍死。
鄜坊……
韦仁实觉得自己的大脑从来没有转的如此快过。
突然,一个词从韦仁实的记忆中划过,浮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
鄜坊军『乱』!
韦仁实的心砰砰直跳,脑中产生了一个赌博般的想法。
“你们莫要动手!”韦仁实突然出声喊道。
一边喊,一边从狗二的胳膊底下钻了出去。
石老大脸『色』大变,立马一把抓了韦仁实过去到自己身后,狗二也是立刻跳将了下来,忙亮出短刃,挡在了韦仁实的身前。
却听韦仁实又说道:“几位绿林好汉!你们千万不要杀我!我叔在鄜州做官,你们只要不杀我,可派人跟我一起去鄜州找我叔父要赎金!我叔父最疼爱我,一定会出许多钱财赎我!”
石老大与狗二一愣,却不知道韦仁实的打算。
“哟呵,还是个小官家。你叔做的何官?”后面围着他们的人当中当即便有人笑了起来。
“我叔姓何名朝宗,做得军中中军将!”韦仁实说道:“他正派了人来接我过去!这两个只是先头接着我的,其余人在洛阳。若是诸位好汉放过我『性』命,我一定好生报答。若是我后日一早到不了洛阳,只怕我叔就要来追查。”
“威胁老子们?”后面当即就有人着恼了。
那几个着恼的正待上前来,却被为首的那人皱着眉头一脸惊疑的给拦了下来。
若真是绿林贼,韦仁实自然不敢威胁他们。
但是韦仁实赌他们是准备参与鄜坊军『乱』的叛兵,他记得鄜坊军『乱』领头的就是一个叫何朝宗的中军将,军『乱』一日就被干掉了,成了个笑话。
“你说你叔父叫何朝宗?”为首那人将其他人拦住之后,骤起眉头问道:“他要接你过去作甚?”
“不知道,叔父只是说教我过去享福。”韦仁实说道。
那人低头思索片刻,忽然扭头交代道:“派出几个人手,去周围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