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上江楼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来望月人何处,风景依稀似去年。
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韦仁实心里突然想起了这么一首诗来。
只是,此间不是江楼,月光如水水如天倒是真的,可惜没有同来望月的人,更没有去年的旧时风景。
只有一个非要拖着他来做电灯泡的范志毅!
韦仁实心里很惆怅啊。
“仁实哥儿,你怎么不说话,我有些慌啊。”范志毅在韦仁实面前来来回回的踱个不停,张口说道。
韦仁实送给他一对儿白眼仁儿,道:“这种事情你非得拉着我来算什么说法?合着我给你出了注意,还得来给你当个见证?”
“仁实哥儿,你陪着我,我心里多少有些底儿。”范志毅一脸讨好似的说道:“回头不管成不成,我都请你去咱长安城里最好的留仙阁吃上一顿!”
“好!”韦仁实点了点头,道:“我看月亮已经升起,可以去了。”
范志毅抬头看看天上,深吸了一口气:“好!咱们走!”
二人跨过街道,走到侧门,范志毅敲了敲门,不多时,侧门便开了。
“范少爷!”里面的小厮一看是范志毅,连忙行礼道:“小的见过范少爷!范少爷今日又来了啊!”
范志毅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道:“嗯,我来找悰哥儿,我答应了给他送些东西吃的。”
那小厮脸上『露』出一个微妙的怪笑来,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不过我家悰公子饭后被老爷叫去书房考校功课去了,范少爷只怕得等会儿了。”
“杜阿翁回来了?”范志毅一愣,又逞强道:“好,那我等一会儿就是了。”
韦仁实看看憋笑憋的痛苦的小厮,叹了口气,道:“不若改日再来?”
范志毅想了想,道:“无妨!我答应了悰哥儿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不能失言!”
好他娘的大义凛然啊!
韦仁实无语的看着范志毅。
二人随小厮走道后面,看得出来,这两家人应该是十分熟络的,范志毅来杜家,杜家的小厮连通传都不须通传,看来是世交之好了。
“你且忙去,我自去寻悰哥儿便是。”范志毅对小厮说道。
那小厮行了一礼,便走开了。
“志毅兄,杜阿翁……是谁?”韦仁实问道。杜家是此时的大世家,名人太多,韦仁实一时间也对不上号。
“是岐国公。”范志毅答道:“悰哥儿是他的第三个孙子杜悰。那日咱们去乐游原上,悰哥儿也在的。”
“岐国公?”韦仁实刚入长安,对朝廷上的官员都还不算太熟悉,所以范志毅说了岐国公,他一时还是想不起来究竟是哪一个杜家的人。不过既然受封国公,想来也只官位最高的那两个了。
不是杜佑,就是杜黄裳。
于是便又小声问道:“岐国公……是哪一个?敢问长者名讳?”
范志毅看看周围没人,小声答道:“佑。”
韦仁实当下了然,原来是杜佑。
不禁有些吃惊,这可是他所见过的,除去皇帝和太子之位,最大的一位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