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啊!”张光朝惊讶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般总结,当真是言简意赅!”
“我看金吾卫的兵卒进入山里之后,也并未有人指挥,他们却是如何得知该怎么做的?”杜佑问道。
韦仁实答道:“其实末将只是在集结之后告诉了他们战法,至于入山之后,便没有人指挥了。各个小队队正便是指挥。就算是队正被抓了,随便拉出一个队员也可以指挥。这些兵卒都在平常训练的时候接受过指挥战场的学习和训练,他们每个人都有指挥一场小规模战争的能力。方才末将讲的这些,都是他们平常训练当中所学过的东西。”
“什么?”杜佑大吃一惊:“老夫虽然不是军中出身,但是也晓得兵法乃是为将之本,岂能随意教给旁人知道?”
众人也都好奇的看着韦仁实。
韦仁实笑答道:“杜伯伯,我有一只鸡,你有一头羊,你我各自藏私,你只能吃到羊肉,我只能吃到鸡肉。若是咱们都拿出来,那你与我便都能吃到鸡肉和羊肉的美味。这兵法也是一样,每个将领对用兵作战都有自己的心得体会,都有自己的一套法子,倘若大家都不藏私,而是拿出来相互交流学习,那么所有将领的用兵之法都能得到完善和提高。何乐而不为呢?再者说着,这些兵卒都是大唐兵卒,日后都要上战场为大唐出力。他们的本领越多,对战争越了解,对战法越熟练,对大唐的帮助就越大。而军中了解各种战法的兵卒越多,咱们大唐的军队岂不是就越强大?杜伯伯,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倘若有朝一日咱们大唐的每个兵卒都能打善战,每个兵卒拿起兵器能正面跟敌人打斗,放下兵器能指挥一场小规模的战役,那么咱们大唐害怕谁?!”
“好心胸!好气魄!”高崇文哈哈笑道:“这个后生越来越合本将的脾气了!”
李适听了,若有所思的看看韦仁实,又看向了那些金吾卫的兵卒们。
顿了顿,突然说道:“好了,鸣金令他们停下罢!”
旁边立刻有禁卫转身过去敲击,急促的鸣金之声传了出去,两边人马都是训练有素的,一听鸣金之声来自于台子上面,便立刻都停了手。
“不愧是神策军,果然是名不虚传!”方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金吾卫兵卒一下子仿若换了一个人似的,刚才那股子疯魔劲儿全不见了,一个个龇牙咧嘴的『揉』着脸上、身上的淤青,对神策军的兵卒说道。
神策军的兵卒一愣,继而也笑了起来,道:“兄弟,你们也真不赖,咱不差什么了!”
看看,这才叫打出了风度,打出了气概。
韦仁实对这些人的表现很是满意。
不过,随即,却又看见了李适身边,刘光琦眼中一闪而过的一抹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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