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鸢不信邪,往后退了几步,再仰头看看,因为水犀兽太猛,周围撞倒的数木数不胜数,基本上都是一片废墟,真找不出原来的路了。
也幸亏不是群居性,不然它的同伙早就被吸引过来了。
现在的她打一个两个还可以,这要是一群……她还是让尘带她跑吧。
陷入迷之沉默。
要不……她找点事干等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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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尘却自己找来了。
“轻鸢!”他自远处飞身而来,到了分岔路的中央。
轻鸢就蹲在分岔路口的树旁,双手托腮,满目思考,看上去有点滑稽。
听见尘的声音终于抬了抬头,招招手示意他过来,“我跟你说,我刚刚怕你追不上来,所以特意等你的,不要太感谢我。”
尘:……
“知道。”就在别人以为他无语的无话可说的时候,尘却仿佛被这句话取悦了一样,满眼细碎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眉眼看去都要轻松不少。
“水犀兽呢?”尘想起水犀兽的存在,微微偏头,再转头,表示疑惑,按照血迹来看,应该不远啊。
轻鸢这才站起来,有模有样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纤纤玉手遥遥指了个方向,尘的目光随她的手移动——
可某人突然又收了回来,反手指着自己嘴角是狡黠的笑:“被我劈了,然后分尸了,等下吃全肉宴。”
尘眼眸微微凝住,却只是轻轻笑着:“你高兴就好。”
语气很自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轻鸢暗自瞄了一眼他精致的眉眼,眼中真的没有任何波澜,对她的话真的没有任何触动的地方……
挑了挑眉,伸手扯着他的衣服跑过去,“来来来,我分的不够彻底,你有没有刀什么的??切成一块块,烤的更好吃。”
“还真有。”尘笑着。
两个人还真就认认真真烤起来,像是旅游享受的……并不是来狩猎的。
接下来的几天也基本上都是这样,杀魔兽,吃魔兽,修炼,循环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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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平淡的生活从来不会长久,不久后发生了一件令人无法预想的事情。
这天,轻鸢收手,擦了擦刀上的血迹,把刀收好,气定神闲地拖着今天猎杀的最后一头魔兽扔在一旁。
然后对尘很认真地嘱咐着:“记得帮我护法哈,醒来后给你奖励。”
尘笑着,没有回答,当天晚上却是乖乖坐在一旁等着,目光飘离在火堆之间,时不时瞄一眼轻鸢的方向,似乎很认真。
一种诡异的感觉悄然涌起,几道黑影如疾风一般飞快略过林间,没有带动丝毫风声,连一片叶子都没有惊动,配合一身黑衣在黑夜中基本上如同鬼魅一样无影无踪。
月色朦胧间,有些逆光的脸倏忽敞开一双眼睛,冰冷而嘲讽。
只是抬手设下一道结界,将外面与深入修炼的轻鸢隔离,而后缓缓起身,声音惰懒而磁性,却充斥着惊悚的杀机:“今晚,还真是热闹了。”
此话一出,不知何时埋伏在周边的黑衣人倏忽现身,冰冷的刀刃映月光发出的寒意刺人心扉,眼神里也是麻木的无神和冰冷,不同于尘,像是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
尘抬眸缓缓扫了一眼,唔?死士?据他所知这块大陆上的人族目前并没有掌控死士的训练方法。
那么,就不是这里的人了。
黑衣人出现的那一刻,尘的周边已经悄无声息地涌起一股力量,透明如水流,却并没有水系那般柔和,反而充满侵略性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