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也可以为一个人如此心悸。
几乎在触碰视线的一刹那,她脱口而出。
“尘!”沉淀在深渊已久被埋没被遗忘的记忆,那张脸如此猝不及防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声音太过缥缈悠远,又因其将调挺到了极致,没人发觉是男是女声,所有人,不约而同望向天际边,被风簌簌刮起黑袍的人。
无人得见她神情,亦无人知她心绪。
还有那被围攻的人,竟也生起敬仰之心一般,费力想要眯开那条被鲜血侵染至腥红的裂缝,可头尚未抬起,便觉那影子好似为他而来,顶上缓缓多了一片阴影。
他还在笑,眼睛却没有再尝试去撑开,只是轻鸢却总觉得有那么一双清澈的眼眸在凝视她。
“您认识这个罪人?”自天际落下的一名灵王强者对她说着,称呼相比之前多了几分尊敬,但是语气此时也是有些质问的意味的。
“既然是罪人,那谁来行刑都无所谓,那便交由我来处置。”轻鸢道。
“尊者并非中央学院之人,恐怕没有权利插手这里的事。”越来越多的人看过来,再加上他刁钻的话,她进退两难。
轻鸢也不禁骂了一句自己,怎么笨到这种程度?
她还想出声,归冽却已经降落在她身边,神情似以往般慵懒,审视一样的目光扫了一圈,薄唇微启,“怎么?本尊给她的权利,有意见?”
“这……”那些人开始为难,又有人找到了话茬,“刚刚那人分明是喊了这罪人的名字,可见他们本就是旧识,自古擅闯中央学院之人只能当场处置,断没有交与他人待下次处罚之理!”
再次听到罪人这个词,轻鸢眸光冷了冷,扫了一眼那人,她记忆一向很好,但是也没空记得那么多人,所以也就脸盲了。
她淡声:“那又如何?这人我是认识,正是如此我才会处置他!况且你们能拦我?”
说着给归冽递了个眼神,对方立马会意,飞剑即出,轻鸢抓着那血人一样黏糊的存在飞跃而上,足尖点落剑身之时,光速化作流光划破云霄!
剩下一众人目瞪口呆。
这这这……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当众劫持了罪人不说,这其中一个帮凶还是归疝尊者的孙子,也是个闻名的天才……
那个方才与轻鸢谈话的人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拿出通讯石。
******千面******
这边轻鸢火速赶往阁房,拒绝了归冽想要将手中的人移过他房间的建议,毕竟是她的人,总不能麻烦别人。
床铺很快因他沾满了血,可是伤口还未止住,偏生那人又是个耐打的,这么一身伤硬生生挺了过来,就是不晕。
但是这样只会更加痛苦。
轻鸢倒开平时她摆弄的一些丹药,所有有治疗效果的,无论什么一个劲儿塞下去他嘴巴,某人就这么被塞得好不容易喘过来的气又没了,咳个不停。
丹药入口即化,回味还有淡淡清香,甚是好闻,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就皱起了那秀挺的眉。
自从睁开眼睛后目光一直追随那个在他身上摆弄药材的人。
轻鸢从始至终没说过话,归冽也在一旁看着,目光触碰某处微微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