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小蹄子,我们忙着收地里的玉米忙的要飞起,你却在家里偷懒,看我不打死你今天。”
人未到,声音先至。其实不用猜,不用看,杨秧也知道来人是谁。
杨秧:“蹄子你骂谁?”是了,她想起来了,以往每次农忙,她都是会过来叫上杨秧这免费劳工的。
只是,她这免费劳工当的比姜季礼还要便宜而已,因为杨赵氏从来都只管奴役她却又从不管她的饭。
杨赵氏:“骂你!”
“呵呵……”一声轻笑便从前方传来,牛气哄哄的杨赵氏这才抬头看见,原来杨秧的身边还有一人。
脚步不由自主的顿住,瞪着眼睛问道:“你怎么在这?”
没等姜季礼回答,杨赵氏又继续破口大骂,“好你个杨秧,小小年纪不学好,竟……”
杨秧忽然冷声出口,“竟什么?”
“竟学了你外孙女私相授受?暗自往来?再或者暗度陈仓?”
杨赵氏怒不可遏,“再胡说八道污蔑我家欣欣,小心老婆子撕烂你的嘴。”
杨秧似嘲似讽呢喃了一句,“你家欣欣?呵……”
姜季礼低头看着似乎是伤心了的杨秧,柔声道:“你还有师娘和我。”
杨秧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刚刚可能是原主情绪作怪了,自己也暗自跟她说了一句“没事的,咱还有娘和……姜季礼。”说完,心头果然通畅了许多。
“我没事。事实就是事实,哪怕你撕烂我的嘴,依然改变不了东窗事发的那天,杨欣欣要被沉塘。”前一句,杨秧是对姜季礼说的,可后面的这些,直叫杨赵氏听了面色发白。
而杨秧却像是没够似的,又补了一句,“或许不会被沉塘,但我告诉你我今天的下场,绝对会是杨欣欣明天的下场。”
杨秧这话绝对不假,因为杨萧笙那种自私自利的人,绝对不长情。
杨赵氏脸色一变再变,好半天才冷静了下来,“你给我闭嘴。”
“你让李芳那小见人出来,老婆子倒是要问问她,平时是怎么教的你。要是不会教,老婆子可要亲自管教管教了。”
屋里的杨李氏听见杨赵氏要“管教杨秧”,吓得立马放下针线走了出来,只是她身形还没出现在门口,只听杨秧又道:“奶你忘记我娘得肺痨啦?你不怕她传染给你?”
杨李氏脚步一顿,以她对现在的女儿的了解,这句话是不用她出面插手的信号。
想明白了这点的杨李氏毫不犹豫的一边剧咳一边往回走。
而杨赵氏听到杨李氏的咳嗽声之后更是心有余悸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嘴里还一个劲地叫骂着晦气。
杨秧乐了,“既然晦气那您可以别来啊。”
杨赵氏脸红脖子粗,“你以为我想来,还不是你个小……”
小什么,杨赵氏忽然骂不出来了,因为姜季礼拖着一把崭新的,反着亮光的锄头向她走来,“你,你想,干,干什么?”
姜季礼也不答,只是阴沉着脸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吓得杨赵氏整个人都在打颤,“别,你别过来。”
姜季礼在距离杨赵氏还有十步远的地方,终于停了下来,神色冷漠地张口吐言:“要么滚,要么……”
“滚,滚,我滚!”杨赵氏一边说着,一边慌慌张张地,跌跌撞撞地往外奔去。
在奔至大门处时,冷不防地背后传来了一声狗吠,吓得她大门都跨不出,直挺挺地摔了个大跟头。
她不敢回看,更不敢回骂,一股脑爬了起来,逃命去了。
杨赵氏来的气势汹汹,去的即狼狈又滑稽。虽然不太地道,但正在屋里边偷看的杨李氏直叫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