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货指的就是事发,被上头逮着了线索,连人带货抓个正着。这次下地的消息估计是有人透出去的,上头动手很快,那一伙除了个把个漏网之鱼基本没跑掉。此事一出,四面风声顿紧,上头好一通细查摸排,搞得下面人连手指头都不敢弯一弯。为时两年这波严打风才算是缓过去,但先不说被抓到的那伙人里有几个是这行当里的老手,损失不小,另外侥幸余下的也不敢顶着刀子动手,市面上的货是越发紧俏,后来连点漏子都淘不上了。
“你何时叫白素荷过来?”一个花脸纸娃娃坐在电脑屏幕上方,一长一短两条腿在屏幕前晃来晃去。
这千篇一律的问题问得蓝醉本就发胀的脑门继续疼,蓝醉揉着眉心挑眼看娃娃:“你现在这样到底有哪里不好?”
“你告诉我,哪里好?”君漪凰跟着蓝醉在外面转悠了一年,说话终于接上地气,不再是文绉绉的调调。
“……”蓝醉承认,真的是丑了点,好吧,不止一点,是非常丑。换做自己被塞进这么一个小纸人里面,也该恼火至极。
问题是白家好像出了点事,白素荷忙得脚不沾地。蓝醉这几天也是要事在手无暇□□,根本抽不出时间带君漪凰过去找白素荷。
书桌的边角摆着一张小小的帖子,不足巴掌大,月白色的底烫上银色暗纹。这年头通讯发达花样繁多,已经很少有人发纸质的请柬了。但是这不仅是一封纸质的请柬,内里的字还是端端正正用毛笔写的,正楷,一笔一划刚硬笔直力道十足,只有寥寥数字:蓝醉,二人,九月十三,怀远阁。
“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再带你去找白素荷,怎么样?”蓝醉伸手欲摸屏幕上的娃娃脑袋以示安慰。不曾想娃娃脑袋一偏,让蓝醉摸了个空。
蓝醉也不甚在意,眼睛从屏幕上的数据扫向那张请柬,心头抑郁。